子。胡斐心想:“又有奇事出来啦!”有前车之鉴,哪里还敢多问,当下紧紧跟在程灵素身后,当真不离开她身边三步。程灵素回眸笑,意示嘉许。那汉子跟随在二人之后,言不发。程灵素折而向北,四更过后,到药王庄外。她从竹箩中取出三大丛蓝花,分给胡斐和那汉子每人丛,于是径越血矮栗而过,到铁铸圆屋外面,叫道:“二师哥,三师姊,开不开门?”连问三声,圆屋中寂无声息。程灵素向那汉子点点头。那汉子放下担子,担子端是个风箱。他拉动风箱,烧红炭火,熔起铁来,敢情是个铁匠。胡斐看得大奇。又过片刻,只见那汉子将烧红铁汁浇在圆屋之上,摸着屋上缝隙,条条浇去,原来竟是将铁屋上启闭门窗通路封住。姜铁山和薛鹊虽在屋中,想是忌惮程灵素厉害,竟然不敢出来阻挡。
程灵素见铁屋缝隙已封十之八九,这时屋中人已无法突围而出,于是向胡斐招招手。两人向东越过血矮栗,向西北走数十丈,只见遍地都是大岩石。程灵素口中数着脚步,北行几步,又向西几步,轻声道:“是!”点灯笼照,只见两块大岩石之间有个碗口大小洞穴,洞上又用块岩石凌空搁着。程灵素低声道:“这是他们通气孔。”取出那半截蜡烛点燃,放在洞口,与胡斐站得远远地瞧着。蜡烛点着后,散出极淡轻烟,随着微风,袅袅从洞中钻进去。瞧这般情景,胡斐对程灵素手段更是敬畏,但想到铁屋中人给毒烟这薰,哪里还有生路?不自禁地起怜悯之念,心想:“这淡淡轻烟,本已极难知觉,便算及时发见,堵上气孔,最后还是要窒息而死,只差在死得迟早而已。难道眼看着她干这种绝户灭门毒辣行径,竟不加阻止?”只见程灵素取出把小小团扇,轻煽烛火,蜡烛上冒出轻烟尽数从岩孔中钻进去,胡斐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起,说道:“灵姑娘,你那师兄师姊,与你当真有不可解怨仇?”程灵素道:“没有呀。”胡斐道:“你师父传下遗命,要你清理门户,是不是?”程灵素道:“眼下还没到这个地步。”胡斐道:“那……那……”心中激动,不知如何措辞,时说不下去。程灵素抬起头来,淡淡地道:“什啊?瞧你急成这副样子!”胡斐定定神道:“倘若你师哥师姊……并无非杀不可过恶,还是给他们留条改过自新道路。”程灵素道:“是啊,师父也这说。”顿顿,说道:“可惜你没见到师父,否则你们老少,定挺说得来。”口中说话,手上团扇仍是不住拨动。胡斐搔搔头,指着蜡烛道:“这毒烟……这毒烟不会致人死命?”程灵素道:“啊,原来咱们胡大哥在大发慈悲啦。是要救人性命,不是在伤天害理。”说着转过头来,微微笑,神色颇是妩媚。胡斐满脸通红,心想自己又做次傻瓜,虽不懂喷放毒烟为何反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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