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却见进来两人,个是五十岁左右老者,脸色枯黄,形容瘦削,正是在衡阳枫叶庄见过刘鹤真,另人是个二十余岁少妇。那刘鹤真只手用青布缠着,挂在颈中,显是受伤。那少妇走路跷拐,腿上受伤也自不轻。两人全身尽湿,模样甚是狼狈。胡斐正待开口招呼,刘鹤真漠然向他望眼,向那少妇道:“你到里边瞧瞧!”那少妇道:“是!”从腰间拔出单刀,走向后殿。刘鹤真靠在神坛上喘息几下,突然坐倒,脸上神色是在倾听庙外声息。
胡斐见他并未认出自己,心想:“那日枫叶庄比武,人人都认得他和袁姑娘。杂在人群之中,这样个乡下小子,他自是不会认得。”揭开锅盖,焦气扑鼻,却有半锅饭煮得焦。胡斐微微笑,伸手抓个饭团,塞在口中大嚼,料想刘鹤真见自己这副吃饭粗鲁模样,更是不在意下。过片刻,那少妇从后殿出来,手中执着根点燃柴火,向刘鹤真道:“没什。”刘鹤真吁口气,显是戒备之心稍懈,闭目倚着神坛养神,衣服上雨水在地下流成条小溪流,水中混着鲜血。那少妇也是筋疲力尽,与他偎倚在起,动也不动。瞧两人神情,似是对夫妇,只是老夫少妻,年纪不称。胡斐心想:“凭着刘鹤真功夫,武林中该当已少敌手,怎会败得如此狼狈?可见江湖间天上有天,人上有人,实是大意不得。”便在此时,隐隐听得远处又有马蹄声传来。刘鹤真霍地站起,伸手到腰间拉,取出件兵刃,却是条链子短枪,说道:“仲萍,你快走!留在这儿跟他们拚。”又从怀里取出包尺来长之物,交在她手里,低声道:“你送去给他。”那少妇眼圈儿红,说道:“不,要死便大家死在起。”刘鹤真怒道:“咱们千辛万苦,负伤力战,为是何来?此事若不办到,死不瞑目,你快从后门逃走,缠住敌人。”那少妇兀自恋恋不肯便行,哭道:“老爷子,你夫妻场,没好好服侍你,便这……这……”刘鹤真顿足道:“你给办妥这件大事,比什服侍都强。”左手急挥,道:“快走,快走!”胡斐见他夫妻情重,难分难舍,心中不忍,暗想:“这刘鹤真为人正派,不知是什人跟他为难,既叫撞见,可不能不理。”便在此时,马蹄声已在庙门外停住,听声音共是三匹坐骑,两匹停在门前,匹却绕到庙后。
刘鹤真脸现怒色,道:“给人家堵住后门,走不啦。”那少妇四下望,扶着丈夫手臂,爬上神坛,躲入神龛之中,向胡斐做个手势,满脸求恳之色,叫他千万不可泄漏。神龛前黄幔垂下不久,庙门中便走进两个人来。胡斐仍是坐在地下,抓着饭团慢慢咀嚼,斜目向那两人瞧去,饶是江湖上怪人见过不少,此刻也不禁惊,但见这两人双目向下斜垂,眼成三角,大小,鼻子大而且扁,鼻孔朝天,相貌实是奇丑。两人向胡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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