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赌棍。”
“怎,有人打过您吗!”
“有过。那又怎样呢?”
“喂,那,您可以要求决斗……般说,决斗会使人获得新生……”
“不反驳您,而且也不善于谈论哲学问题。坦白地对您说,匆匆赶到这里来,多半是为女人。”
盖洛夫脸上带着狡猾微笑,坚持说,“既然如此,那您要知道,还在到这儿来路上,在火车上时候,就对您抱有希望,希望您也能告诉点儿什新情况,希望能从您这里得到点儿什对有用东西!
瞧,们都是多富有啊!”
“什有用东西呢?”
“怎跟您说呢?难道知道是什吗?您瞧,直待在家小饭馆里,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也就是说,倒不是心满意足,而是说,总得有个地方坐坐吧。嗯,就拿这个可怜卡佳来说吧,——您看到吧?……嗯,譬如说,虽然是个爱吃人,俱乐部①美食家,可是您瞧,像这样东西也能吃!(他伸出只手指,指指角落里,那里张小桌子上摆着个洋铁盘子,盘子里盛着吃剩、让人难以下咽土豆烧牛排。)顺便问声,您吃过午饭吗?稍微吃点儿,不想再吃。譬如说吧,根本不喝酒。除香槟,什也不喝,就连香槟,整整晚上也只喝杯,就这样还觉得头痛。现在叫这杯酒,是为提提神,因为打算到个地方去,您看得出来,心情有点儿特别。刚才所以像个小学生样躲起来,是因为想,您会妨碍;不过,看来(他掏出表来),还可以跟您在起坐个钟头;现在是四点半。您相信吗,要是有个什专长就好;要是是个地主,要是神甫,要是枪骑兵,摄影师,新闻记者……那就好,可是什、什专长都没有!有时候甚至觉得无聊。真,还以为您会告诉点儿什新情况呢。”——
①指莫斯科、彼得堡英国俱乐部,那里有最好厨师;美食家们都喜欢到那里去享用烹调得最好菜肴。
“刚刚埋葬玛尔法-彼特罗芙娜,您就赶来吗?”
“嗯,是,”斯维德里盖洛夫微微笑,感到在开诚布公这点上,他获得胜利。“那又怎样呢?您好像认为,这样谈论女人是不道德?”
“也就是说,是不是认为,生活放荡是不道德?”
“生活放荡!唉,您说到哪里去!不过要按顺序来回答您,首先般地谈谈女人,您要知道,喜欢闲扯。您倒说说看,为什要克制自己?既然爱女人
“那您是什人,您为什要来这里?”
“是什人?您是知道:是个贵族,曾在骑兵队里服役两年,后来在这儿,在彼得堡闲荡,后来和玛尔法-彼特罗芙娜结婚,住在乡下。这就是履历!”
“您好像是个赌徒?”
“不,算什赌徒。是赌棍,不是赌徒。”
“您是赌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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