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吗,她直想让大家认为,她是在保护,她大驾光临,是她瞧得起。把她当作正派人,请她去邀请几位体面些客人,也就是亡夫熟人,可是您瞧,她请来些什人啊:些小丑!几个邋遢鬼!您瞧瞧这个脸那脏家伙:真是个长着两条腿饭桶!还有这两个波兰人……哈——哈——哈!咳——咳——咳!无论谁,无论谁,从来也没在这儿看见过他们,也从来没见过他们;嗯,请问您,他们是来干什?规规矩矩地坐成排。潘涅,盖伊①!”她突然对他们当中个喊声,“您尝过煎饼吗?再来点儿嘛!请喝点儿啤酒啊,啤酒!不想喝伏特加吗?您瞧:他霍地站起来,点头哈腰,您瞧,您瞧:准是饿坏,这些穷鬼!没关系,让他们吃吧。他们至少不大吵大闹,不过……不过,真,为房东那些银调羹感到担心!……阿玛莉娅-伊万诺芙娜!”她突然对她几乎是大声说,“把话说在前头,万您调羹给偷走,可不能负责!哈——哈——哈!”她哈哈大笑起来,又转过脸来对着拉斯科利尼科夫,又朝女房东那边向他点头示意,为自己这狂妄举动感到十分高兴。“她没听懂,又没听懂!她张大嘴坐在那儿,您瞧:猫头鹰,真是只夜猫子,系着新纱带猫头鹰,哈——哈——哈!”——
①波兰文,意为“喂,先生们!”
这时笑声又变成难以忍受咳嗽,接连不断地足足咳五分钟。手绢儿上留下好几点血迹,额上渗出豆大汗珠。她默默地让拉斯科利尼科夫看看手绢儿上血,刚刚喘过口气来,立刻又异常兴奋地对他低声说起来,而且双颊上泛起红晕:
“您瞧,把件最微妙事托付给她,请她去邀请这位太太和她女儿,您明白说是谁吗?这需要以最委婉方式,用最巧妙手法,可是她把事情给办砸,这个外来傻娘儿们,这个高傲自大贱货,这个微不足道外省女人,只不过因为她是个什少校遗孀,来京城是为设法请求发给她抚恤金,天天往z.府机关里跑,把下摆都磨破,她都五十五岁,还要染头发,搽胭脂抹粉(这大家都知道)……就是这样个贱货,不但不认为她应该来,甚至都没让人来道声歉,既然她不能来,在这种情况下也该懂得最普通礼貌,叫人来说声啊!真不懂,彼得-彼特罗维奇为什也没来?不过索尼娅在哪儿呢?她上哪儿去?啊,她终于来!索尼娅,你在哪儿?奇怪,就连参加父亲葬礼,你也没能准时赶到。罗季昂-罗曼内奇,请让她坐在您旁边。喏,索涅奇卡,你坐这儿……你想吃什,自己拿吧。来点儿肉冻吧,这道菜最好。这就要端煎饼来。给孩子们拿去吗?波列奇卡,你们那儿什都有吗?咳——咳——咳!嗯,好。要做个乖孩子,廖尼娅,还有你,科利亚,两只脚别晃来晃去;要像贵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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