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小市民说,“那两个管院子不听话,不肯去,因为,他们说,时间已经太晚,大概,局长会生气,因为去得不是时候,心里很气,气得睡不着觉,于是就去打听。昨天打听清楚以后,今天就去。头次去时候,他不在。过个钟头再去,不接见,第三次去,才让进去。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向他报告,他在屋里跳起来,还拿拳头捶自己胸膛,说:‘你们这些强盗,你们都干些什?要
“这是您今天去对波尔菲里说……说去过那儿吗?”他高声问,这个突然产生想法使他吃惊。
“哪个波尔菲里?”
“侦查科科长。”
“对他说。两个管院子当时没有去,去。”
“今天?”
?”
“怀有恶意。”
他们两人互相对望着。
“很恼怒。那时候您去那里,也许是喝醉,您叫管院子去警察局,还问起那摊血,可是没有引起他们注意,都把您当成酒鬼,觉得很气愤。气得觉都睡不着。们记住您地址,昨天到这儿来过,问起过……”
“谁来过?”拉斯科利尼科夫打断他,霎时间记起来。
“就在您去以前不多会儿。全都听见,什都听见,听见他是在怎样折磨您。”
“在哪里?听见什?什时候?”
“就在那里,在他隔板后面,直坐在那里。”
“怎?那您就是那个意外礼物吗?这是怎回事?
请您说说吧!”
“也就是说,得罪您。”
“那您是住在那幢房子里?”
“是啊,就住在那里,当时和他们道站在大门口,您忘吗?是个手艺人,就在那里干活儿,好多年。是个制毛皮工匠,小市民,接活儿,拿回家里去做……最恼怒……”
拉斯科利尼科夫突然清清楚楚回想起前天在大门口那幕情景;他想起,除两个管院子,那儿还站着好几个人,有几个是女人。他想起,有个人声音提议把他送到警察局去。说话人脸像什样子,他记不起来,就连现在,他也没能认出来,不过他记得,当时他甚至回答句什,还转过脸去,面对着那个人……
那,可见昨天那场恐惧就是这来。最可怕是想到,为这样件微不足道小事,他当真几乎毁,几乎毁自己。可见,除租房子和问起那摊血,这个人不可能说出任何别东西。可见,除这些呓语,波尔菲里也没有掌握任何事实,除可以作不同解释心理状态,波尔菲里那里并没有任何真正证据。可见,如果不再出现更多事实(不应该再出现更多事实,不应该,不应该!)那……那他们能拿他怎办呢?即使逮捕他,又能用什来彻底揭穿他呢?而且,可见波尔菲里只不过是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得知租房子事,而在这以前,他并不知道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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