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杜尼娅坚决地回答。
“哦!你也有……企图!……”他含糊不清地说,几乎是憎恨地看她眼,并且含讥带讽地微微笑。“这本该猜到……有什呢,这也值得称赞;对你来说,这会更好……直走到这样条界线,如果你不跨过去,就会遭到不幸,跨过去呢,也许会更加不幸……不过这都是胡说八道!”他气愤地加上句,为自己这种不由自主兴奋情绪感到恼怒。“只不过想说,妈妈,请求您原谅,”他突然生硬地
不是什都记得吗,”拉祖米欣打断他话。
“这是真,”不知为什,对这个问题拉斯科利尼科夫特别关心地回答说,“什都记得,就连最小细节也记得,可是真怪:为什要做那件事,为什要到那里去,为什要说那些话?却不能解释清楚。”
“这是种极为常见现象,”佐西莫夫插嘴说,“件事情完成有时十分巧妙,而且极其复杂,是什在支配这些行动,这些行动起因是什,却很难弄清,取决于各种病态印象。这就像做梦样。”
“他几乎把当成疯子,这倒也好,”拉斯科利尼科夫想。
“就是健康人,好像也有这样情况,”杜涅奇卡担心地望着佐西莫夫,说。
“这话相当正确,”佐西莫夫回答,“就这方面来说,们大家当真往往几乎都是疯子,只有个小小区别,‘病人’多多少少比们疯得厉害些,所以必须分清这个界线。完全正常人,几乎根本就没有,这是对;几十个人里,也许是几十万人里才能碰到个,而且就是这样人,也并不是没有缺陷……”
谈起自己心爱话题,佐西莫夫不慎说漏嘴,“疯子”词脱口而出,听到这个词儿,大家都皱起眉头。拉斯科利尼科夫却好像毫不在意,坐在那儿,陷入深思,苍白嘴唇上露出奇怪微笑。他不知继续在想什。
“喂,这个给轧伤人怎样?把你话打断!”拉祖米欣赶快高声说。
“什?”拉斯科利尼科夫好像从梦中醒来,“是,……所以,当帮着把他抬回家去时候,沾上血迹……顺带说声,妈妈,昨天做件不可原谅事;真是精神不正常。昨天把您寄给钱全都送给……他妻子……用来安葬他。现在这个寡妇,她有肺病,这个可怜女人……三个小孩子都成孤儿,没有饭吃……家里什都没有……还有个女儿……要是您看到,说不定您自己也会送给她……不过,得承认,没有任何权利,特别是因为知道,这些钱您是怎弄来。要帮助别人,得先有这样做权利,要不,就只能说:‘Crevez,chiens,sivousnXeYtespascontents!’①他放声大笑起来,“是不是这样呢,杜尼娅?”——
①法文,意为:“畜生,如果你们觉得不好,那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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