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你做得很有道理。不过全部问题在于,这时突然杀出个七等文官切巴罗夫先生来,这是个精明能干人。没有他,帕申卡什诡计也想不出来,她太腼腆;而精明能干人却厚颜无耻,首先他自然会提出这样个问题:凭这
利。老兄,怎也没想到,她是这……阿文南特①……对吗?你认为呢?”
拉斯科利尼科夫声不响,虽说连分钟也没把自己惊恐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现在也仍然在执拗地盯着他。
“甚至是非常迷人,”拉祖米欣接着说,点儿也不因为朋友沉默不语而感到发窘,而且仿佛是在附和已经得到回答,“甚至是完美无缺,在各方面都是如此。”
“哎哟,你这个坏蛋!”娜斯塔西娅又高声说,看来这场谈话使她得到种难以理解快乐。
“糟糕是,老兄,开始你没能把事情处理好。对待她不应该这样。因为,这个人性格可以说最让人摸不透!啊,不过性格嘛,可以留待以后再说……只不过,譬如说,你怎会弄得她连饭都不供给你呢?再譬如说,这张借据是怎回事?你疯,还是怎,怎能在借据上签字呢!再譬如说这门拟议中婚事,在她女儿,娜塔利娅-叶戈罗芙娜还活着时候……全都知道!不过明白,这是根十分微妙弦②,也知道自己是头笨驴;请你原谅。不过也顺便谈谈愚蠢这个问题:你是怎认为呢,老兄,普拉斯科维娅-帕夫洛芙娜可完全不像第眼看上去所想象那愚蠢,不是吗?”——
①法文avenante音译,“迷人”,“讨人喜欢”之意。
②意思是:这是个很微妙问题。
“是……”拉斯科利尼科夫望着旁,从牙齿缝里含含糊糊挤出句话来,不过他明白,让谈话继续下去更为有利。
“对吧?”拉祖米欣高声叫喊,看得出来,他得到回答,这使他非常高兴,“不过也不聪明,不是吗?她性格完全,完全让人摸不透!老兄,请你相信,也有点儿摸不准……她无疑有四十岁。她说——三十六岁,她完全有权这样说。不过,向你起誓,多半是从理性上,只是以形而上学观点来对她作判断;老兄,们之间发生这种象征性关系,这就像代数样。什也弄不明白!唉,这全都是胡扯,不过她看到你已经不是大学生,教课工作丢,像样衣服也没有,她那位小姐死,已经没有理由把你看作亲戚,于是突然害怕起来;而从你自己这方面说呢,因为你躲到屋里,断绝从前切联系,所以她就想把你撵出去。她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可是又舍不得那张借据。何况你自己还肯定地说,妈妈会还给她……”
“说这话是因为太卑鄙无耻……母亲自己几乎要求人施舍……却撒谎,这是为使她让住在这里……供给饭吃,”拉斯科利尼科夫高声说,而且说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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