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干这行,老兄,你们就是干这行……”
但是就在这时,就在他站在栏杆边,直还在茫然而又愤怒地目送着渐渐远去四轮马车,揉着背部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往他手里塞钱。他看,原来是个上年纪商人太太,包着头巾,穿双山羊皮皮鞋,还有个戴着帽子、打着绿伞姑娘和她在起,大概是她女儿。“看在耶稣份上,收下吧,先生。”他接过钱,她们从旁过去。这是枚二十戈比钱币。看他衣服和他样子,她们很可能把他当成乞丐,当成经常在街上讨钱叫化子,而他得到这二十戈比,大概是多亏挨那鞭子,正是这鞭子使她们产生恻隐之心。
他把这二十戈比攥在手里,走十来步,转过脸去对着涅瓦河,面对皇宫①那个方向。天空中没有丝云影,河水几乎是蔚蓝,在涅瓦河里,这是很少见。大教堂圆顶光彩四射,无论站在哪里看它,都不像从桥上离钟楼二十来步远这儿看得这样清楚,透过纯净空气,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出圆顶上种种装饰。鞭打疼痛消失,拉斯科利尼科夫忘记挨打事;个令人不安、还不十分明确想法吸引他全部注意力。他站在那儿,好长时间凝神远眺;这地方他特别熟悉。以前他去大学上课时候,常常——多半是在回家时候,——也许有百来次,他停下来,正是站在这个地方,凝神注视着这确是辉煌壮丽景色,而且几乎每次都为种模模糊糊、他无法解释印象感到惊讶。这壮丽景色仿佛寒气逼人,总是会使他有种无法解释凄凉感觉;对他来说,这华丽画面寂静、荒凉,令人心情颓丧……每次他都对自己这种忧郁和难以解释印象觉得奇怪,由于不相信自己能作出满意解释,于
还是怎!”终于大发脾气拉祖米欣高声叫喊起来。“你干吗要演滑稽戏!连都让你给搞糊涂……见鬼,你干吗回来?”
“翻译……不需要……”拉斯科利尼科夫已经在下楼梯时候,含糊不清地说。
“那你需要什呢?”拉祖米欣从楼上大声嚷。拉斯科利尼科夫继续默默地往下走。
“喂,你!你住在哪里?”
没有回答。
“哼,那你见-鬼去吧!……”
可是拉斯科利尼科夫已经到街上。在尼古拉耶夫斯基桥上,由于遇到件对他来说极不愉快事,他又次完全清醒过来。辆四轮马车上车夫在他背上狠狠地抽鞭子,因为他险些儿没让马给踩死,虽然车夫对他叫喊三、四次,可他根本就没听见。这鞭子打得他冒起火来,赶快跳到栏杆边(不知为什他在桥当中走,而那里是车行道,人不能在那里走),气得把牙齿咬得喀喀地响。当然啦,周围爆发阵哄笑声。
“该打!”
“是个骗子。”
“当然是假装喝醉,故意要往车轮底下钻;你却要对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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