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他突然说,于是往门口走去。
“喂,你等等,等等,怪人!”
“用不着!……”拉斯科利尼科夫重复说,又把手挣开。
“那干吗要来!你发傻,还是怎?……几乎让人感到难堪。这样不放你走!”
“好,那你听着:来找你,是因为,除你,不认识旁能帮助人……帮助开始……因为你比他们
地走着。他很想设法分散下注意力,但是他不知道该怎办,该采取什办法。种无法克服前所未有感觉控制他,而且这感觉几乎分钟比分钟强烈:这是对所遇到切、对周围切事物极端厌恶种感觉,几乎是肉体上感觉得到种厌恶,而且这感觉是顽强,充满愤恨和憎恶。所有遇到人,他都觉得是丑恶,他们脸,他们走路姿势,举动,他都觉得可恶。他简直想往什人脸上啐口唾沫,似乎,如果有人跟他说话,不管是谁,他都会咬他口……
当他走到小涅瓦河堤岸上时候,他突然在瓦西利耶夫斯基岛座桥旁站住。“瞧,他就住在这儿,住在这所房子里,”他想。“这是怎回事,好像自己走到拉祖米欣这儿来!又像那时候,那次样……不过这倒很有意思,是主动来呢,还是无意中走到这里?反正样;前天……说过……等干完那件事以后,第二天再来,有什呢,这不是来!似乎现在也不能去……”
他上五楼去找拉祖米欣。
拉祖米欣在家,在他那间小屋里,这时他正在工作,在写什,亲自来给他开门。他们有三个多月没见面。拉祖米欣穿件已经破烂不堪睡衣,赤脚穿着便鞋,头发乱蓬蓬,脸没刮过,也没洗过。他脸上流露出惊讶神情。
“你怎?”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进来同学,叫喊起来;接着沉默会儿,吹吹口哨。
“莫非情况这糟吗?可你,老兄,论穿戴,往常你可是比们大家都强啊,”他瞅着拉斯科利尼科夫那身褴褛衣服,又加上句。“你坐啊,大概累吧!”当拉斯科利尼科夫躺倒在比他自己沙发更差漆布面土耳其式沙发上时候,拉祖米欣突然看出,他客人有病。
“您病得很严重,你知道吗?”他要摸他脉搏;拉斯科利尼科夫把手挣开。
“用不着……”他说,“来……是这回事:教书工作,已经没有……想要……不过,根本不需要教课……”
“你知道吗?你在说胡话!”凝神细心观察他拉祖米欣说。
“不,不是说胡话……”拉斯科利尼科夫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上楼来找拉祖米欣时候,并没想到必然要面对面地会见拉祖米欣。现在,已经是根据自己经验,他刹时间想到,目前他最不愿面对面地会见世界上任何人。他满腔怒火突然爆发。跨进拉祖米欣家门坎,由于痛恨自己,他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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