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丽莎似乎咬着牙说,“当他笑着走出去后,就感到被人看不起是件好事。小男孩被砍掉手指也是好事,被人看不起也是好事……”
她对阿廖沙似乎有些恼恨,激动地笑起来。
“您知道吗,阿廖沙,您知道吗,想……阿廖沙,救救!”她突然从卧榻上跳起来,向他跑过去,两只手紧紧抱住他。“您救救。”她几乎呻吟着说,“难道会把对您说过话跟世界上随便哪个人说吗?跟您说是实话,实话,实话!要z.sha,因为讨厌切。不想活,讨厌切!讨厌切,讨厌切!阿廖沙,为什您点儿、点儿也不爱啦!”说到最后她几乎发疯。
“写。”
“就是问这件事,问这个孩子事吗?”
“不,根本没有谈这件事,根本没有。但他进来,马上就问这件事。他回答以后就笑起来,然后站起来就离开。”
“这个人对您态度很诚实。”阿廖沙轻轻说。
“他是看不起吗?是取笑吗?”
儿也不害臊呢?阿廖沙,听说犹太人在逾越节时候把人家孩子偷来杀掉,真有这样事吗?”
“不知道。”
“有本书,里面讲到某地审判件案子,说有个犹太人先把个四岁男孩两只手上手指都砍掉,然后把他钉在墙上,用钉子钉住,再十字撑开,后来他在法庭上说那男孩过四小时很快就死。多快啊!还说那小男孩在呻吟,不停地呻吟,而他却站在那儿欣赏。这很好!”
“很好?”
“很好。有时想,这是自己把孩子活活钉死。他悬挂在那儿不停地呻吟着,而坐在他面前吃菠萝蜜饯。很爱吃菠萝蜜饯。您喜欢吗?”
“不,因为他自己说不定也相信菠萝蜜饯呢。他现在也病得很重,丽莎。”
“是,他相信。”丽莎眼睛闪闪发光。
“他并没有看不起什人,”阿廖沙继续说道,“他只是不相信任何人。既然他不相信,当然也就看不起别人。”
“这说来也包括?包括在内?”
“也包括您。”
阿廖沙默默地看着她。她那苍白泛黄脸突然变样,眼睛闪闪发亮。
“您知道,读这个犹太人故事以后,整夜都哭得浑身哆嗦。想象着那个小孩怎样哭喊和呻吟(四岁男孩已经懂事),可是吃菠萝蜜饯这个想法怎也摆脱不掉。早晨给个人写封信,要他定要到这儿来。他来,忽然对他讲小男孩和菠萝蜜饯事,全都讲,全都说,还说‘这很好’。他突然笑着说,这确实很好,然后就站起来走。总共坐五分钟。他看不起,是吗?您说,您说,阿廖沙,他是不是看不起?”她在卧榻上挺直身子,目光炯炯。
“请告诉,”阿廖沙激动地说,“是您自己叫他来,叫这个人来吗?”
“是自己。”
“您给他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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