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连忙翻身起来,衣服都未来得及披,下床,操起只早准备好带木柄硕大木桶,送到牛腹下去接尿。
水牛安闲地嚼草并无动静。
白三耐心地等会,并未接到尿,对牛骂声“畜牲”,抖抖索索地上床去。
桑桑等会,又开始往下倒水。
还未暖身子白三大骂声“这畜牲”,只好又赶紧下床,端起木桶去接尿。
:“桑桑,你过会来找。”
当桑桑双手接过蒋轮抢写出封信,后脑勺被蒋轮富有意味地拍下之后,几天来直惶惶不安他,如释重负地向校门口跑去。
白雀家大门已经关上。桑桑屋前屋后地绕来绕去,既无法进屋,也无法看到白雀。他要有补过表现。他必须于今晚将信送到白雀手上。但他又确实无计可施。他想敲开门。但开门肯定是白三,而不会是白雀。白雀住在里屋,白三住在外屋,走到白雀房前去,必须穿过白三前屋。今晚上见到白雀,简直是不可能事情。桑桑失望地站在黑洞洞巷子里。
桑桑走出巷子时,看到大河那边油麻地小学,并且很快看到对岸立着条长长人影:蒋轮在等待他送信消息。
桑桑又转身走进巷子。
无尿好接。白三左等右等,未等得滴,很恼火,扔下木桶,在牛屁股上狠扇巴掌:“找死哪!”上床去。
桑桑把
桑桑爬上矮墙,又从矮墙上爬到白雀家房顶上。他趴在天窗上往里看,首先看到只半明半暗小马灯挂在木柱上。接下来,他就看清楚:这间大屋里,既睡着白三,还歇着条大公水牛。是天冷,二是怕牛拴在外边被人偷,白三像这个地方上许多人家样,将牛牵到屋子里。此刻,白三已经在张老床上睡熟,而大水牛却还在墙角里慢慢地吃草,两只大眼在昏暗马灯光下闪着亮光。
桑桑望着白三模模糊糊面孔,忽然对白三生起气来:所有这切事情发生,全是因为他!桑桑起个恶毒念头:拉开天窗,然后站起来,解开裤带,让裤子落在脚面上,对着天窗口撒尿,直撒到白三脸上,惊得他叫起来:“哦哟,屋漏雨!”桑桑想像着白三被“雨”淋时候样子,坐在屋脊上傻笑起来。
桑桑终于没有办法,只好从屋顶上下来。而就在他双脚刚从矮墙溜下,接触到地面时,他忽然由刚才撒尿造雨念头引发出个主意。他到处乱转着,终于在个人家门口发现只铁壶。他拿铁壶,到河边上提铁壶水,然后带着这铁壶水吃力地又重新爬到屋脊上。他趴在天窗口,仔细观察白三,认定他已经睡死,就轻轻地拨开天窗。水牛差不多就在天窗下位置上。他在屋脊上笑,慢慢地倾斜着水壶,水从壶嘴流出来。随即,他听到水落在地面上时发出噼哩啪啦声响。
白三动动身子。
噼哩啪啦水声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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