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城隆和土地!
土地公公不吃荤,
两个鸭子回圈吞!
他几乎是站在白雀家门口叫唤。但即便是这样,白雀也没出来。“白雀姐,是不想理蒋老师,也不想理。”他低垂着头,离开白雀家门口。
当天晚上,桑桑推开蒋轮宿舍门,说:“那天白雀姐给过封信,把它弄坏,就把它扔……”
油瓶漏,
炒黑豆!
黑豆香,
卖生姜!
生姜辣,
苇。白雀没有坚决地拒绝白三。她想让蒋轮帮她坚决起来。于是就写那封信,问蒋轮怎办,还约蒋轮在村后大磨坊旁见面。
到约定时间,白雀装着到自家菜地干活样子,挎着只篮子去大磨坊旁。
没有收到信蒋轮,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白雀就站在黄昏风中等蒋轮,直等到天黑。她有点害怕,只好往家走,路上就生蒋轮气:商量这要紧事,他也敢耽误。但白雀想到在过去日子里,蒋轮从未失约过,甚至每次都是他先到场,就怀疑自己把日子记错。是黄昏,这点肯定没有错。但,是哪天黄昏,她不敢肯定。因此,第二天黄昏,白雀又来到大磨坊旁。其情形与昨日样。这回白雀另想原因:他才不在乎呢!白雀路上就在心里说:也不在乎,明天就见谷苇!回到家,她真对白三说:“不是让见谷苇吗?见。”
蒋轮直等不到白雀信,又惶惶不安起来,又去河边上吹笛子。
蒋轮“哎呀”声,双手抱住脑袋,就地转圈,然后扑通把自己放到床上,又咚咚咚地捶几下床板,又用双脚互相将脚上皮鞋蹬下,滴笃两声,落在地上:“桑桑吔!”
桑桑笔直地站在门口。
蒋轮歪过头来,朝桑桑苦笑下。
桑桑走,但他没有走多远,蒋轮将他叫住
叠宝塔!
宝塔尖,
戳破天!
天哎天,
地哎地,
白雀听见,但白雀并不去想主意摆脱白三眼睛,到河边上去看蒋轮。白雀已见过谷苇。白雀见过谷苇之后,有种说不清楚感觉。她似乎有点后悔见谷苇。
心里最不安宁是桑桑。他那天打开信,实际上只看几行字。他想:那信里肯定有要紧事,把他们事耽误。见到蒋轮那副魂不守舍样子,他就低下头去。蒋轮讲课时又心不在焉。桑桑听课,更是听得心不在焉。他脑子里,老是那几页纸在哗啦哗啦地翻动。
桑桑想从白雀那儿再等得封信。这天,他又出现在巷子里,唱起歌。他边用地上随便捡起瓦片在沿巷而立墙上划着道,边唱。从巷头唱到巷尾,又从巷尾唱到巷头。走到白雀家门口时,就把声音放大唱。但却总不见白雀出来。他想可能是白雀睡觉没有听见。他看看墙上被他划下道道印迹,决定不唱,改成大叫:
颗星,
挂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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