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汗听大怒,挥鞭又打,骂道:“跟狗王这生说,对有道之士也是这生说?要写长,写得谦恭有礼。”那书记伏在地下,草诏道:“天厌中原骄华大极之性,朕局北野嗜欲莫生之情,反朴还淳,去奢从俭。每衣食,与牛竖马圉共弊同飨。视民如赤子,养士如兄弟,谋素和,恩素畜。练万众以身人之先,临百阵无念之后,七载之中成大业,六合之内为统。非朕之行有德,盖金之政无恒,是以受天之佑,获承至尊。南连赵宋,北接回纥,东夏西夷,悉称臣佐。念单于国千载百世之来,未之有也。然而任大守重,治平犹惧有缺。且夫刳舟剡楫,将欲济江河也。聘贤选佐,将以安天下也。朕践祚已来,勤心庶政,而三九之位,未见其人。访闻丘师先生,体真履规,博物洽闻,探颐穷理,道冲德著,怀古君子之肃风,抱真上人之雅操,久栖岩谷,藏身隐形。阐祖宗之遗化,坐致有道之士,云集仙径,莫可称数。自干戈而后,伏知先生犹隐山东旧境,朕心仰怀无已。”那书记写到这里,抬头问道:“够长?”成吉思汗笑道:“这大橛,够啦。你再写派汉人大官刘仲禄去迎接他,请他定要来。”那书记又写道:“岂不闻渭水同车,茅芦三顾之事?奈何山川悬阔,有失躬迎之礼。朕但避位侧身,斋戒沐浴,选差近侍官刘仲禄,备轻骑素车,不远千里,谨邀先生暂屈仙步,不以沙漠悠远为念,或以忧民当世之务,或以恤朕保身之术。朕亲侍仙座,钦惟先生将咳唾之余,但授言,斯可矣。今者,聊发朕之微意万,明于诏章,诚望先生既著大道之端,要善无不应,亦岂违众生之愿哉?故兹诏示,惟宜知悉。”成吉思汗道:“好,就是这样。”赏那书记五两黄金,又命郭靖亲笔写信,务恳丘处机就道,即日派刘仲禄奉诏南行。
(按:成吉思汗征请丘处机之诏书,系根据史书所载原文。)
次日,成吉思汗大会诸将,计议西征,会中封郭靖为“那颜”,命他统率个万人队。“那颜”是蒙古最高官衔,非亲贵大将,不能当此称号。
此时郭靖武功大进,但说到行军打仗,却是毫不通晓,只得向哲别、速不台等大将请教。但他资质本就鲁钝,战阵之事又是变化多端,时三刻之间哪能学会?眼见众大将点兵备粮,选马拣械,人人忙碌。十五万大军西征,远涉苦寒不毛之地,这番筹划功夫却也非同小可。此等事务他全不通晓,只得吩咐手下十名千夫长分头办理。哲别与拖雷二人又时时提示指点。过得月余,越想越是不妥,自知拙于用智使计,攻打敌军百万之师,降龙十八掌与《九阴真经》可全然用不上,只要个号令不善,立时败军覆师,不但损折成吉思汗威名,而且枉自送这万人性命。这日正想去向大汗辞官,甘愿做个小兵,临敌之际只单骑陷阵杀将便是,忽然亲兵报道,帐外有千多名汉人求见。
郭靖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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