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只是望着,眼中尽是哀恳之情。们两人都不说句话,那时寝宫中只有样声音,就是孩子急促喘气声。“听着孩子喘气,想起许多许多往事:她最初怎样进宫来,怎样教她练武,对她怎样宠爱。她直敬重、怕,柔顺侍奉,不敢有半点违背心意,可是她从来没真心爱过。本来不知道,可是那天见到她对周师兄神色,就懂。个女子真正全心全意爱个人时候,原来竟会这样瞧他。她眼怔怔望着周师兄将锦帕投在地下,眼怔怔望着他转身出宫。她这片眼光教寝不安枕、食不甘味想几年,现在又见到这片眼光。她又在为个人而心碎,不过这次不是为情人,是为她儿子,是她跟情人生儿子!“大丈夫生当世间,受人如此欺辱,枉为国之君!想到这里,不禁怒火填膺,提足,将面前张象牙圆凳踢得粉碎,抬起头来,不觉呆,道:‘你……你头发怎啦?’她好似没听见话,只是望着孩子。以前真不懂,个人目光之中,能有这多疼爱,这多怜惜。她这时已知是决计不肯救这孩子,在他还活着时候,多看刻是刻。“拿过面镜子,放在她面前,道:‘你看你头发!’原来刚才这短短几个时辰,在她宛似过几十年。那时她还不过十八九岁,这几个时辰中惊惧、忧愁、悔恨、失望、伤心,诸般心情夹攻,鬓边竟现出无数白发!“她全没留心自己容貌有甚改变,只怪镜子挡住她眼光,使她看不到孩子,她说:‘镜子,拿开。’她说得很直率,忘是皇爷,是主子。很奇怪,心里想:她直爱惜自己容颜,怎这时却全不理会?当下将镜子掷开,只见她目不转瞬凝视着孩子,从来没见过个人会盼望得这恳切,只盼那孩子能活着。知道,她恨不得自己性命能钻到孩子身体里,代替他那正在点滴失却性命。”说到这里,郭靖与黄蓉同时互望眼,心中都想:“当受重伤,眼见难愈之时,你也是这样瞧着啊。”两人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对方手,两颗心勃勃跳动,感到全身温暖,当听到别人伤心欲绝不幸之时,不自禁想到自己幸福,因为亲爱人就在自己身旁坐着,因为她伤势已经好,不会再死。是,不会再死,在这两个少年人心中,对方是永远不会死。
只听灯大师继续说道:“实在不忍,几次想要出手救她孩子,但那块锦帕平平正正包在孩子胸口。锦帕上绣着对鸯鸳,亲亲热热头颈偎倚着头颈,这对鸯鸳头是白,这本来是白头偕老口彩,但为甚说‘可怜未老头先白’?转头见到她鬓边白发,忽然出身冷汗,心中又刚硬起来,说道:‘好,你们俩要白头偕老,却把冷冷清清撇在宫里做皇帝!这是你俩生孩子,为甚要耗损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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