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铁掌峰顶（16 / 19）

快回答话，那就给你解。”裘千丈叫道：“好罢，爷爷拗不过你这两个娃娃。”当下忍着麻痒，把真情说出来。原来裘千丈与裘千仞是同胞挛生兄弟，幼时两人性情容貌，全无分别。到十三岁上，裘千仞无意之间救铁掌帮上官帮主性命。那上官帮主感恩图报，将全身武功倾囊相授。裘千仞到得二十四岁时，功夫浸寻有青出于蓝之势，次年上官帮主逝世，临终时将铁掌帮帮主之位传给他。裘千仞非但武功惊人，而且极有才略，数年之间，将原来个小小帮会整顿得好生兴旺，自从“铁掌歼衡山”役将衡山派打得蹶不振之后，铁掌水上飘名头威震江湖。当年华山论剑，王重阳等曾邀他参预。裘千仞以铁掌神功尚未大成，自知非王重阳敌手，故而谢绝赴会，十余年来隐居在铁掌峰下闭门苦练，有心要在二次论剑时夺取“武功天下第”荣号。此时裘千丈生性与兄弟已全然不同，个武艺日进，个自愧不如之余，愈来愈爱吹牛骗人。个隐居深山，个乘势打起兄弟招牌在外招摇。郭靖与黄蓉在归云庄、临安府等地所遇到是裘千丈，而在君山、铁掌山所遇却是裘千仞。只因二人容貌打扮般无异，黄蓉个托大，竟为裘千仞铁掌震伤。这铁掌山中指峰是铁掌帮历代帮主埋骨之所在，帮主临终时自行上峰待死。帮中有条极严厉帮规，任谁进入中指峰第二指节地区以内，决不能再活着下峰。若是帮主丧命在外，必由名帮中弟子负骨上峰，然后自刎殉葬，帮中弟子都认是极大荣耀。郭靖背着黄蓉，慌不择路，误打误撞闯入铁掌帮圣地，是以帮众只管忿怒呼叫，却不敢触犯禁条，追上峰来。连帮主裘千仞自己，空有身武功，也惟有高声叫骂而已。那裘千丈却何以又敢来到石室之中？原来铁掌帮每代帮主临终之时，必带着他心爱宝刀宝剑、珍物古玩上峰，代又复代，石室中宝物自是不少。裘千丈数月来累累受辱，自思艺不如人，但若有几件削铁如泥利刃，临敌交锋之时自可威力大增，想到郭、黄日内就要找上山来，遇上时如何抵敌？于是冒着奇险，偷入石室盗宝，料想铁掌帮中无人敢上中指峰第二指节禁地，决计无人发觉，岂道无巧不巧，偏偏遇上二人。郭靖听他说完，沉吟不语，心想：“此处既是禁地，敌人谅必不敢逼近，但这山峰穿云插天，四下无路可走，如何得脱此难？”黄蓉忽道：“靖哥哥，你到里面探探去。”郭靖道：“先瞧瞧你伤势。”打火点燃根枯柴，解开她肩头衣服和猬甲，只见雪白双肩上各有个乌黑五指印痕，受伤实是不轻，若非身有猬甲相护，这两掌已要她性命。郭靖心想：“欧阳锋与裘千仞功力在伯仲之间，当日恩师硬接西毒蛤蟆功，蓉儿好在隔层猬甲至宝，但恩师功夫与蓉儿却又大不相同。看来蓉儿此伤与恩师所受不相上下，实是难以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