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铁掌峰顶（14 / 19）

下足底加快，再不依循峰上小径，径自笔直往上爬去。他在大漠悬崖上练过爬山轻功，抄又是近路，过不多时已将追兵抛远。他足下不停，将脸挨过去和黄蓉脸颊相触，觉到尚甚温暖，稍感放心，叫几声，黄蓉却仍不答应，抬头见离峰顶已近，心想这山峰周围不广，此时四下里必已被敌人团团围住，且找个歇足所在，救醒蓉儿再说。上下左右望，见左上方二十余丈处黑黝黝似有个洞穴，当即提气窜去，奔到临近，果然是个山洞，洞口砌似玉石，修建得极是齐整。郭靖也不理洞内有无埋伏危险，直闯进去，将黄蓉轻轻放在地下，将右手放在她后心“灵台穴”上，助她顺气呼吸。只听得山腰里铁掌帮帮众愈聚愈多，喊声大振，郭靖却充耳不闻，此时纵然有千军万马冲到跟前，他也要先救醒黄蓉，再作理会。约莫过盏茶时分，黄蓉“嘤”声，悠悠醒来，低声叫道：“胸口好疼。”郭靖大喜，慰道：“蓉儿别怕，你在这里歇阵。”走到洞口。横掌当胸，决心拚死抗敌护她，可是放眼下望，不由得惊奇万分。只见山腰里火把结成整整齐齐道火墙，离山洞约有里许之遥，各人面目依稀可辨，当先人身披葛衫，正是裘千仞。但众人双脚宛如钉牢在地下般，尽管咆哮怒骂，却不再上前步。望阵，猜不透众人闹是甚玄虚，回进洞来，俯身去看黄蓉，忽声身后擦擦两声，似是脚步声响。郭靖大惊，先回掌护住后心，再挺腰转身，但那洞黑沉沉望不见底，不知里面藏是人是怪。郭靖喝道：“是谁？快出来。”洞里先传出他呼喝回声，静半晌，忽听传出几下咳嗽，声大笑，听来不由得令人毛骨竦然，竟然便似裘千仞声音。郭靖晃亮火折，只见洞内大踏步走出人，身披葛衫，手执蒲扇，白须皓发，正是铁掌水上飘裘千仞。郭靖惊非小，适才明明见到他在山腰里率众叫骂，怎转眼之间竟已到山洞之内？霎时之间，只觉背上凉飕飕地，竟已吓出身冷汗。只听裘千仞哈哈笑道：“两个娃娃果然不怕死，来找爷爷，好得很！胆子不小，挺有骨气，好得很！”突然脸板，眉目间犹似罩上层严霜，喝道：“这是铁掌帮禁地，入者有死无生，两个娃娃活得不耐烦？”郭靖心中正琢磨他这话用意，却听黄蓉轻声道：“既是禁地，你怎又入来啦？”裘千仞登时现出尴尬神色，随即收住，说道：“爷爷有要事在身，可没闲功夫跟你娃娃们扯淡。”说着抢步出洞。郭靖见他快步掠过身旁，只怕他猛下毒手，伤黄蓉，心想：“此时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双手齐出，猛往他肩头击去，料他必要回掌挡架，那就立时以肘锤撞击他前胸。这招武功是妙手书生朱聪所授，先着击肩乃虚，后着肘锤方实，妙在后着含蕴不露，敌人不易识破。他先着击出，裘千仞果然回掌挡架，郭靖两臂挺，肘锤正要撞出，突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