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
鸭子看不见主人，就嘎嘎嘎地叫起来。
嘎鱼不理会。
鸭子们心想：主人哪里去
？它们心里有点儿发虚，就叫着，拍着翅膀，朝岸上爬去。岸有点儿陡，它们不住地跌落到河中。它们似乎已经习惯这种跌
嘎鱼也看到葵花。他先将身子转过去，朝河里撒
泡尿。他发现，他尿颜色*与河水颜色*很不样，他发现尿落在水中时，发出丁冬丁冬声，很好听。最后滴尿滴落在水中半天后，他才系裤子，因为他心里在想件事。
小船往前漂去。鸭群离小船已经有段距离。
嘎鱼掉头看眼坐在田埂上葵花，朝鸭群发出口令，让它们停下。鸭子们已经很熟悉他口令，不再继续前进，而是向岸边芦苇丛游去。
嘎鱼将小船靠到岸边，拴在树上，然后爬上岸来，抱着赶鸭长柄铁铲，也在水田边坐下。
嘎鱼上身穿件肥大黑棉袄，下身穿件同样肥大黑棉裤。他坐在那里时，葵花看他眼，忽然想到马戏团黑狗熊。她想笑，但没有敢笑。她总有点儿怕嘎鱼。
竿，竹竿上拴根绳子，绳子上拴个草把。这是赶鸭子用，是青铜给葵花准备。
虽已在冬季，但却是个温暖午后。
葵花看守是片蓄水茨菰田。在茨菰田周围，也都是蓄水田。光下，水田朝天空反射着耀眼亮光。有几只高脚水鸟，正在水田里觅食。它们样子很优雅。逮住条小鱼之后，它们会用长长嘴巴夹住，来回甩动好几下之后，才仰起脖子，将它慢慢地吞下去。
起风时，水田会荡起水波，很细密水波，没有河里水波那
粗大。
水田里漂着青苔，水虽然是寒冷，但青苔却依然是鲜亮绿色*，像块块绿绸飘落在水中，已浸泡数日。
葵花在田头看着书，但心里总有点儿不踏实。这时，她希望哥哥能够出现在这里。
嘎鱼见葵花点儿也不注意他，就站起来，用他铁铲，挖起块泥，向远处水中抛去。寂寞水田里，便激起团水花。几只本来很悠闲地觅食长脚水鸟，惊，飞到空中。转几圈，见嘎鱼没有走意思，就飞到远处水田里去。
现在，除水田，这里就只有嘎鱼与葵花。
水田边，是焦干、蓬松枯草。
嘎鱼觉得，应该在这样草上躺会儿。心里想着，身子就倒下。很舒服，像躺在软垫子上样。光有点儿刺眼，他把眼睛闭上。
田埂上，长着些青皮萝卜，半露在泥土外面，让人想拔棵去水边洗洗，然后大口地啃咬。
葵花觉得，在这样明亮光下，看守着这样片水田，心里很是惬意。
水田旁边是条河。
葵花隐隐约约地听到鸭叫声。她掉头去望时，只见大群鸭子，正从河口处向这边游来。它们身后，是条放鸭小船，撑这只小船是嘎鱼。
看到嘎鱼，葵花先有几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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