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经过情形说个大概,最危险时候,傅老爷子高血压降到七十,低血压接近于零。清晨丁大夫来看过,他说得很坦白,他说最多只有三、五天工夫。师傅马上调配工作,他叫小玉替换,让回去休息晚上好接班,他自己带着阿雄仔去看棺材、定孝服、制寿衣,预备傅老爷子后事,吴敏和老鼠仍旧回安乐乡去。
果然如丁大夫所料,傅老爷子是在昏迷后第五天早上十点钟断气,断气时候,师傅带着阿雄仔跟们几个都在房中,大家围着傅老爷子,站在病床两侧。丁大夫宣布傅老爷子死亡,护士将氧气筒关上,把罩在傅老爷子脸上氧气罩掀起。傅老爷子脸已经发乌,大概最后喘息痛苦,他眉毛紧皱,嘴巴歪斜,整张脸扭曲得变形,好像还在挣扎着似。护士把白被单拉上去盖到傅老爷子头上,白被单下面盖着傅老爷子那弯曲成弧形遗体。
们当天便把傅老爷子遗体迎回家中。这几天师傅把傅老爷子后事都准备妥当,棺材前天已经买好运回家,搁在客厅中央,架在两张长凳上。师傅说,傅老爷子交代要薄葬,不发讣文,不上殡仪馆,切宗教仪式免除,而且特别叮咛过,要副质料粗陋、价钱便宜棺木。棺材是杉木,工很粗,棺材面也没有磨光,凹凸不平,油漆刚干,乌沉沉,点光泽也没有。棺材倒是标准样式尺寸,长长地横在客厅中,头尾翘起。们回到傅老爷子家,第件师傅便吩咐们替傅老爷子净身换衣衾。去厨房里烧锅热水,然后倒到浴缸中,羼冷水,调到温热适中。们把傅老爷子遗体放到他床上,他身体已经冰凉,开始僵硬。们脱除他身上外面罩着睡袍,可是里面贴身穿着圆领汗衫,却不容易剥掉,因为傅老爷子手臂都已经僵冻,要勉强扳起来才行。去找把剪刀,将汗衫前后齐中间剪开,小玉帮着将两半汗衫慢慢从傅老爷子身上褪下来,们把他内裤也卸掉,这两天没有替傅老爷子换衣衫,内衣裤斑斑块块都是污迹,叫吴敏用睡袍把污秽衣裤包起拿出去。跟小玉两人,抬上身,小玉抬下身,将傅老爷子抬到浴室里去。跟小玉都卷起袖子,用香皂替傅老爷子擦洗起来。傅老爷子身体,瘦得干瘪,他那佝偻背脊更加显得嶙峋高耸,他下身沾满粪便,们换盆水,才洗干净。老鼠找两条毛巾来,们四个人齐动手,替傅老爷子擦干身体,小玉用把梳子将他那凌乱白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然后们将傅老爷子抬回房中。师傅已经出去把寿衣也取回来,而且还买香烛鲜花。寿衣是套白绸子唐装衣裤。们替傅老爷子穿上寿衣,几个人扶持着,将傅老爷子遗体殓入那副粗陋杉木棺柩中。
在客厅里们布置个简单灵堂,从厨房里找出对瓦罐,装上米,把对蜡烛插到里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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