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山谷,又转几个弯,迎面两边山壁夹峙三株大松树冲天而起,挡在山壁之间,成为两道天然门户。耳听得嗡嗡之声不绝,无数玉蜂
间,养蜂为乐。”
杨过听到“养蜂为乐”四字,立时便想起小龙女,又记起周伯通当年自小龙女处习得指引玉蜂之法,不由得眼眶红,说道:“好!晚辈这便去见他,请诸位在此稍候。”说着向瑛姑问明百花谷所在,转身便行。郭襄跟随在后。
杨过俯首低声道:“那位灯大师武学深湛,人又慈和,你留在此处,向他讨教些功夫,只要他稍加指点,你便终生受用不尽。”郭襄道:“不,要跟你去见那个老顽童。”
杨过皱眉道:“这是十分难逢良机,你怎地白白错过。”郭襄道:“找到老顽童后,你要走,也得回家去,还是让和你同去罢!”这几句话中,大有相处之时无几、多得刻便好刻之意。
杨过见她对自己颇为依恋,心想:“若真有这个小妹妹为伴,浪荡江湖,却也减少几分寂寞。”微微笑,说道:“你晚没睡,难道不倦吗?”郭襄道:“倦是有些倦,不过要同你去。”杨过道:“好罢!”拉起她手掌,展开轻功飞奔。
郭襄给他这拉,身子登时轻大半,步履间毫不费力,笑道:“若是你不拉着,也能跑这快,那才好呢。”杨过道:“你轻功根底已很不错,再练下去,终有天会这样。”突然仰起头来,声唿哨。郭襄吓跳,伸左手按住耳朵。杨过却非作啸,只见神雕从石侧树丛中大踏步出来。杨过道:“雕兄,们北去有事,你也去罢。”神雕昂首啼鸣数声,也不知它懂不懂,便与杨过、郭襄并肩而行。
行出里许,神雕越奔越快,郭襄虽有杨过提携,仍是渐渐追赶不上。神雕不耐烦,双膝弯,矮身子。杨过道:“雕兄愿意负你阵,你谢谢它罢!”郭襄不敢对神雕无礼,先向它裣衽施礼,这才坐到它背上。
神雕跨开大步,郭襄但觉风生耳际,两旁树木不住倒退,虽然未如她家中双雕飞行之速,却也有如快马。杨过大袖飘飘,足不点地般随在神雕之旁,间或和郭襄指点江山,议论风物,说几句笑话。郭襄大乐,但觉生平际遇之奇,从未有如今日,只盼神雕行得慢些,那百花谷愈是迟到愈好。
日未过午,人雕已奔出百余里,杨过依着瑛姑所指路径,转过两个山坳,突然间眼前亮,但觉青青翠谷,点缀着或红或紫、或黄或白鲜花。两人路行来,遍地不是积雪,便是泥泞,此处竟是换个世界。
郭襄拍手大喜,叫道:“老顽童好会享福,竟选如此奇妙所在。大哥哥,你说此处怎会这生好法?”杨过道:“此处山谷向南,高山阻住北风,想来地下又有硫磺、煤炭等类矿藏,地气特暖,因之阳春早临,百花先放。”郭襄道:“雕伯伯,多谢你!”从雕背上跃下,与杨过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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