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要养足精神,再去决死战。
坐约莫半个更次,突然间眼前似见片光明,四肢百骸,处处是气,口中不自禁发出片呼声,这声音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黄药师当他起身穿衣,早已知觉,听到他所发奇声,不料他内功竟然进境至斯,不由得惊喜交集。
原来人内功练到定境界,往往会不知不觉大发异声。后来明朝之时,大儒王阳明夜半在兵营练气,突然纵声长啸,军皆惊,这是史有明文之事。此时杨过中气充沛,难以抑制,怎啸声闻数里。程英、陆无双固然甚是讶异,连山后李莫愁听到也是暗自惊骇,但她料想定是黄药师吞吐罡气,反正他不会出手,却也不用惧怕。那料到杨过既受寒玉床之益,又学得玉女心经与九阴真经□要,内功积蓄已厚,日前黄药师为他疗伤,桃花岛主内功门路与他全然不同,受到这股深厚无比内力激发,不由自主纵声长啸。
这片啸声约莫持续顿饭时分,方渐渐沉寂。黄药师心想:“自负不世奇才,却也要到三十岁后方能达到这步田地。这少年竟比早十年以上,不知他曾有何等异遇?”待杨过吐气站起,问道:“你说李莫愁最厉害武功是甚?”
杨过听此问,知道行迳已给他瞧破,答道:“是五毒神掌和拂尘上功夫。”黄药师道:“不错,你内功既有如此根柢,要破她看家本领,那也不难。”杨过大喜,不自禁拜倒在地。他本来甚是自傲,虽认黄药师为前辈,亦知他武功深湛,玄学通神,却不肯向他低头,此时听说李莫愁横行天下功夫竟然唾手可破,怎能不服?
当下黄药师教他“弹指神通”功夫,可用以克制五毒神掌,再教他路自玉箫中化出来剑法,可以破她拂尘。
杨过听他指点窍要,问明其间种种疑难,潜心记忆,但觉这两门武功俱是奥妙精深,算来纵有小成,至少也得在年之后,若要稳胜,更非三年不可,说道:“黄岛主,要立时胜她,那是无法可想。”黄药师道:“三年之期转瞬即过。那时你以二十二岁年纪,即已练成这般武功,还嫌不足?”杨过道:“……不是为自己……”黄药师拍拍他肩膀,温言道:“你三年之后为杀她,已极承你情。当年自毁贤徒,难道今日不该受点报应?”说着声长叹。
杨过跪下去来,拜八拜,叫声:“师父!”知他传授武功,是要自己代雪李莫愁揭帖上十六字之辱,就非得有师徒名份不可。
黄药师却知他与古墓派情谊极深,决不肯另投明师,当下伸手扶起,说道:“你与那魔头动手之际,是弟子,除此之外,却是朋友。杨兄弟,你明白?”杨过笑道:“得能交上你这位朋友,真是莫大快事。”黄药师笑道:“和你相遇,也是三生有幸。”二人拊掌大笑,声动四壁。
黄药师又将“弹指神通”与“玉箫剑法”中秘奥窍要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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