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立鼎夫妇同时“啊”声。
武三娘轻抚那受伤男孩肩膀,眼望烛火,说道:“令嫂何沅君自幼孤苦,夫妇收养在家,认作义女,对她甚是怜爱。后来她结识令兄,双方情投意合,要结为夫妇。拙夫来不愿她远嫁,二来又是固执得紧,说江南人狡猾多诈,十分靠不住,无论如何不肯答允。阿沅却悄悄跟着令兄走。成亲之日,拙夫和李莫愁同时去跟新夫妇为难。喜宴座中有位大理天龙寺高僧,出手镇住两人,要他们冲着他面子,保新夫妇十年平安。拙夫与李莫愁当时被迫答应十年内不跟新夫妇为难。拙夫愤激过甚,此后就直疯疯癫癫,不论他师友和如何相劝,总是不能开解,老是算算这十年日子。屈指算来,今日正是十年之期,想不到令兄跟阿沅……唉,却连十年福也亨不到。”说着垂下头来,神色凄然。
陆立鼎道:“如此说来,掘坟盗兄嫂遗体,便是尊夫。”武三娘深有惭色,道:“刚才听府上两位小姐说起,那确是拙夫。”陆立鼎怫然道:“尊夫这等行迳,可大大不是。这本来也不是甚怨仇,何况兄嫂已死,就算真有深仇大怨,也是百,却何以来盗他遗体,这算甚英雄好汉?”论到辈份,武氏夫妇该是尊长,但陆立鼎心下愤怒,说话间便不叙尊卑之礼。武三娘叹道:“陆爷责备得是,拙夫心智失常,言语举止,往往不通情理。今日携这两个孩儿来此,原是防备拙夫到这里来胡作非为。当今之世,只怕也只有人,他才忌惮三分。”说到这里,向两个孩子道:“向陆爷陆二娘叩头,代你爹爹谢罪。”两个孩子拜下去。
陆二娘忙伸手扶起,问起名字,那摔破额角叫做武敦儒,是哥哥,弟弟叫做武修文。两人相差岁,个十二,个十,武学名家两个儿子,却都取个斯文名字。武三娘言道,他夫妇中年得子,深知武林中险恶,盼望儿子弃武学文,可是两个孩儿还是好武,跟他们名字沾不上边儿。
武三娘说情由,黯然叹息,心想:“这番话只能说到这里为止,别话却是不足为外人道。”原来何沅君长到十七八岁时,亭亭玉立,娇美可爱,武三通对她似乎已不纯是义父义女之情。以他武林豪侠身份,自不能有何逾份言行,本已内心郁结,突然见她爱上个江南少年,竟是狂怒不能自已。至于他说“江南人狡猾多诈,十分靠不住”,除敌视何沅君意中人外,也因当年受黄蓉欺骗,替郭靖托下压在肩头黄牛、大石,弄得不能脱身,虽然后来与靖蓉二人和解,但“江南人狡猾多诈”节,却是深印脑中。
武三娘又道:“万想不到拙夫没来,那赤练仙子却来寻府上晦气……”说到此处,忽听屋上有人叫道:“儒儿,文儿,给出来!”这声音来得甚是突然,丝毫不闻屋瓦上有脚步之声,便忽然有人呼叫。陆氏夫妇同时惊,知是武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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