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伏着,把整个幽黑大空,都牵动起来。那些闪烁光球,忽而下沉,寂灭消弭;忽而上升,像盏盏金灯,大放光明,愈飘愈近,好像浮到摩天楼顶栏杆边来,玫宝探身出去,双手伸到栏杆外,想去捞住那颗颗慧珠似明灯。她睫毛上积满雪珠子,在水光模糊中,她像看见那些金灯,都配上音符,明灭,琤琤琮琮,发出清越音乐似。玫宝忽然觉得这座百零二层摩天楼,变成棵巨大圣诞树,那些闪亮灯光,是挂在树桠上金球儿,雪花是棉絮,轻盈地洒在树干,而她自己却变成吊在树顶上那个孤零零洋娃娃。玫宝记得有年圣诞前夕,她半夜里穿着睡袍,偷偷爬到客厅里圣诞树下,把玫伦给她礼物打开,那是个银色镂花、灿烂夺目小音乐箱,她打开盖子,里面有个穿苏格兰裙子小人儿,蹦蹦跳跳地在跳苏格兰土风舞,音乐箱中,叮叮咚咚奏着那首温馨轻快《风铃草》。
“姊姊——”玫宝突然闷声叫道,她肥硕身躯紧抵住冰冷铁栏杆,两只圆秃白胖小手愤怒地将栏杆上积雪扫落到高楼下面去。
雪片愈飞愈急,替皇家大厦顶上,戴上顶轻软大白帽。
《现代文学》第二十期
九l*s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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