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裹紧他雨衣没有做声。他替擦好雨水,掏出两支香烟,塞给支,自己点上支,他拿出个打火机来点烟,不懂他刚刚为什要扯谎。们坐着起抽烟,没有说话,听得到他猛吸香烟声音。雨不停地下着,将叶子上发出沙沙响声来。过会儿,他把手上香烟丢掉,把手上香烟也拿去按灭,树林子里片漆黑,从树缝里看到台大医院那边有几条蓝白色日光灯。他把两只手捧起来,突然放到嘴边用力亲起来,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子。没想到男人跟男人也可以来这套。
没有表,不晓得逃出新公园时已经几点钟。没有回家,在空荡荡马路上逛好会儿,路灯发着紫光,照在皮肤上,死人颜色般,好难看。想到第二天结业式,想到爸爸话,想到唐爱丽及南光那些人,简直厌烦得不想活。荡到小南门时候,真趴到铁轨上去过,有辆柴油快车差点轧到身上来。滚到路旁,吓得出身冷汗,跑回来。
10
天已经大亮。听见小弟在浴室里漱口。头痛得快炸裂般,肚子饿得发响。妈妈就要上来。她定要来逼去参加结业式,她又要在面前流泪。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去南光,爸爸如果赶出去,真出家修行去。听见楼梯发响,是妈妈脚步声。把被窝蒙住头,搂紧枕头。
《现代文学》第十期
九六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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