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说道:“可是不能老跟着你啊!”
“怎不能?要是你愿意话,还可以在们家待辈子呢!”
她剥完堆糖炒栗子给吃以后,突然站起来抓住手对说道:
“少爷,要是你真喜欢话,请你答应件事,行不行?”
“行啊。”嚷道。
颗颗冒出来,他用力将手慢慢使劲掰开,揪住她膀子,对她说道:
“玉姊,你听着,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要是真疼话,你就不要来管,你要管就想避开你,避得远远,才二十来岁呢,还有好长半辈子,你让舒舒服服地过过,好不好,玉姊。求求你,不要再来抓死,受不,你放吧,玉姊,实在不能给你什啊,——已经跟别人——”
庆生放,垂头闷闷地咳声,喉咙颤抖得哑嗓,他抱头用力着自己头发,烦恼得不得似。僵僵地站着,两只手臂直板板地垂下来,好像骨头脱节样,动都不晓得动。她脸扭曲得好难看,腮上肌肉凹凸,根根牵动着,死灰死灰,连嘴唇上血色都褪。她呆立好阵子,忽然间两行眼泪迸出来,流到她嘴角上去,她低头,走向门口,轻轻地对说道:
“走吧,少爷,们该回去。”
14
“今天晚上要出去到庆生那儿有点事,很晚才能回来,你不要讲给别人听,乖乖地自己睡觉。你制服已经熨好,放在你床头,摸就摸得到,记住不要讲给别人听。”
她说完忽然间紧紧地搂下,搂得发痛,她放手,匆匆地转身就走。
那晚睡得很不舒服,夜里好像特别长似,风声、狗叫、树叶子扫过窗户声音——平常没在意,这时统统来。把被窝蒙住头,用枕头堵起耳朵来,心里头怕得直发慌,忽儿听到天花板
淑英姨娘生个大胖娃仔,足足九磅重,是医生用箝子箝出来,淑英姨娘昏三天才醒过来,当然妈又给拖住。
这几天,并不快活,老觉得自从那夜回来以后变得怪透。她不哭,不笑,也不讲话,脸惨白,直起两个眼睛。要不就是低着头忙忙地做事,要不就蜷在床上睡觉,去逗她,也不理,像是根死木头,走魂样,蓬头散发,简直脱形。
到第四天晚上,忽然在妆扮起来。她又穿上她那素素净净白白衣裳,头头发抿得光光拢到后面挽成个松松髻儿,对白玉耳坠子闪闪发亮。她这几天本来变得好削瘦好憔悴,可是这晚,搽点粉,装饰下,又变得有点说不出漂亮,而且她这晚脾气也变好似,跟有说有笑起来。
“少爷!”她帮剥着糖炒栗子,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呢?”
“怎能不喜欢你?”敲她下手背说道,“老实跟你讲吧,这屋除妈,心里头只有你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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