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迪闷哼声走开。又是阵缄默。斯潘塞放下半杯酒,点根烟。他跟说话,眼睛却不看。
“相信韦德太太或者坎迪会开车送回贝弗利山。或者叫出租车。想你话已经说完。”
重新折好那份结婚证书,放回口袋。
“你确定要这样?”问他。
“换谁都会如此。”
“你不知道他有没有死。红十字会没有他死亡记录。他也许被俘虏。”
她突然打个冷战,慢慢地说:“九四二年十月,希特勒下令切英军突击队俘虏都得交给盖世太保处置。想大家都知道那是什意思。在某处盖世太保地牢中受酷刑,不为人知地惨死。”她又哆嗦下,然后满面怒容地看着。“你真是恐怖人。你要重温往事,来惩罚撒个小谎。如果你爱人被那些人抓住,你知道情形,那他或她可能会怎样?设法建立另外种回忆——哪怕是假,会显得这奇怪吗?”
“需要喝杯,”斯潘塞说,“非常需要。可以喝杯吗?”
她拍拍手,坎迪照例不知从什地方冒出来。他向斯潘塞鞠躬。
“你想喝点儿什,斯潘塞先生?”
他对保罗·马斯通这个名字有印象。问过他次,他眼中露出古怪表情。但他没告诉原因。”
她充耳不闻,跟斯潘塞说话。
“嗯,罗杰当然全都知道。”现在她耐心地对斯潘塞微笑,活像他反应有点儿迟钝似。太狡猾。
“那日期方面为什要撒谎呢?”斯潘塞干巴巴地说,“那人在九四二年失踪,为什要说是九四○年?为什戴个不是他送军徽,却特意说是他送?”
“也许迷失在梦里吧。”她柔声说,“说噩梦更精确。有很多朋友都在轰炸中死亡。那时候道晚安尽量不让人听来像道别。可是晚安往往等于道别。跟军人说再见更凄凉。死总是好心又温文人。”
“好。”站起来,“猜自己是傻瓜,才会这做。你是热门出
“纯苏格兰威士忌,多来点儿。”斯潘塞说。
坎迪走到角落里,把墙边吧台拖出来。他拿起瓶酒,倒满满杯,回来放在斯潘塞面前。他抬腿要走。
艾琳平静地说:“坎迪,说不定马洛先生也想喝杯。”
他停下来看看她,神色暗淡又固执。
“不,多谢,”说,“不喝。”
他言不发。也言不发。她低头望着前面桌上坠子,接着拿起来,重新钩到项链上,身子泰然自若地往后仰。
“艾琳,知道没有权利反问你。”斯潘塞慢慢地说,“们忘这件事吧。马洛对军徽和结婚证书小题大做,害得时也疑惑起来。”
“马洛先生,”她平静地说,“对枝枝节节事小题大做,可是该办真正大事时——例如救人命——他却到湖边看艘快艇去。”
“而你从来没跟保罗·马斯通重逢。”说。
“他死,怎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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