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临死之前身历天下诸般最难当苦楚。三日三晚不睡,耗尽心血救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又把亲妹子许配给他为妻。哪知后来他却害死亲妹子。你道此人是谁?他今日正是名门正派中鼎鼎大名首脑人物啊。”
张无忌见他脸上肌肉扭曲,精神极是苦恼,心中油然而起怜悯之意,暗想:“原来他生平经历过不少惨事,这才养成‘见死不救’性子。”问道:“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人是谁?”胡青牛咬牙切齿道:“他……他便是华山派掌门人鲜于通。”张无忌道:“你怎不去找他算帐?”
胡青牛叹道:“前后找过他三次,都遭惨败,最后次险些命丧他手。此人武功得,更兼机智绝伦,他外号便叫‘神算子’,实在远不是他对手。何况他身为华山派掌门,人多势众。明教这些年来四分五裂,教内高手自相残杀,个个都是自顾不暇,无人能够相助,再说,也耻于求人。这场怨仇,只怕是报不成。唉,苦命妹子,自幼父母见背,兄妹俩相依为命……”说到这里,眼中泪光莹然。
张无忌心想:“他其实并非冷酷无情之人。”胡青牛突然厉声喝道:“今日说话,从此不得跟再提,若是泄露给别人知晓,治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无忌本想挺撞他几句,但忽地心软,觉得此人遭际之惨,亦不下于己,便道:“不说就是。”胡青牛摸摸他头发,叹道:“可怜,可怜!”转身进内堂。
胡青牛自和张无忌这日场深谈,又察觉他散入三焦寒毒总归难以驱除,即以精深医术与他调理,亦不过多延数年之命,竟对他变番心情。虽然自此再不向他吐露自己身世和心事,但见他善解人意,山居寂寞,大是良伴,便日日指点他医理中阴阳五行之变、方脉针灸之术。张无忌潜心钻研,学得极是用心。胡青牛见他悟心奇高,对『黄帝虾蟆经』、『西方子明堂灸经』、『太平圣惠方』、『针灸甲乙经』、孙思邈『千金方』等医学尤有心得,不禁叹道:“以你聪明才智,又得这个百世难逢明师,不到二十岁,该当便能和华佗、扁鹊比肩,只是……唉,可惜,可惜!”
言下之意自是说等你医术学好,寿命也终,这般苦学,又有何用?张无忌心中却另有番主意,他决意要学成高明医术,待见到常遇春时,将他大受亏损身子治得以如原状,又盼能令俞岱岩不必靠人扶持,能自己行走。这是他两大心愿,若能于如愿以偿之后自己寿元再尽,也无所憾。
谷中安静无事,岁月易逝,如此过两年有余,张无忌已是十四岁。这两年之中,常遇春曾来看过他几次,说张三丰知他病况颇有起色,十分欣喜,命他便在蝴蝶谷多住些日子,以求痊愈。张三丰和六名弟子各有衣物用品相赠,都说对他甚是想念记挂,由于门派有别,不便前来探视。张无忌对太师父和六位师叔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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