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她自己确常感不快,可是旁人若非细看,本是不易发觉。岂知彭和尚目光锐敏,非但看出来,更加油添酱、张大其辞胡说通,却叫她如何不怒?何况殷梨亭其人她从未见过,“三番四次乱抛媚眼”云云,真是从何说起?
她剑将要刺到,树林中突然抢出人,大喝声,挡在彭和尚身前,这人来得快极,丁敏君不及收招,长剑已然刺出,那人比彭和尚矮半个头,这剑正好透额而入。便在这电光石火般瞬之间,那人挥掌拍出,击中丁敏君胸口,砰然声,将她震得飞出数步,交摔倒,口中狂喷鲜血,柄长剑却插在那人额头,眼见他也是不活。昆仑派长须道人走近几步,惊呼:“白龟寿,白龟寿!”跟着双膝软,坐倒在地。
原来替彭和尚挡这剑,正是天鹰教玄武坛坛主白龟寿。他身受重伤之后,得知彭和尚为掩护自己,受到少林、昆仑、峨嵋、海沙四派好手围攻,于是力疾赶来,替彭和尚代受这剑。他掌力雄浑,临死这掌却也击得丁敏君肋骨断折数根。纪晓芙惊魂稍定,撕下衣襟包扎好臂上伤口,伸手解开彭和尚腰胁间被封穴道,言不发,转身便走。彭和尚道:“且慢,纪姑娘,请受彭和尚拜。”说着行下礼去。纪晓芙闪在旁,不受他这拜。
彭和尚拾起长须道人遗在地下长剑,道:“这丁敏君胡言乱语,毁谤姑娘清誉令名;不能再留活口。”说着挺剑便向丁敏君咽喉刺下。纪晓芙左手挥剑格开,道:“她是同门师姊,她虽对无情,可不能对她无义。”
彭和尚道:“事已如此,若不杀她,这女子日后定要对姑娘大大不利。”纪晓芙垂泪道:“是天下最不祥、最不幸女子,切认命罢啦!彭大师,你别伤师姊。”彭和尚道:“纪女侠所命,焉敢不遵?”
纪晓芙低声向丁敏君道:“师姊,你自己保重。”说着还剑入鞘,出林而去。彭和尚对身受重伤、躺在地下五人说道:“彭和尚跟你们并无深仇大冤,本来不是非杀你们不可,但今晚这姓丁女子诬蔑纪女侠之言,你们都已听在耳中,传到江湖上,却叫纪女侠如何做人?不能留下活口,乃是情非得已,你们可别怪。”说着剑个,将昆仑派两名道人、名少林僧、两名海沙派好手尽数刺死,跟着又在丁敏君肩头划剑。丁敏君只吓得心胆俱裂,但重伤之下,却又抗拒不得,骂道:“贼秃,你别零碎折磨人,剑将杀罢。”彭和尚笑道:“似你这般皮黄口阔丑女,是不敢杀。只怕你入地狱,将阴世里千千万万恶鬼都吓得逃到人间来,又怕你吓得阎王判官上吐下泻,岂不作孽?”说着大笑三声,掷下长剑,抱起白龟寿尸身,又大哭三声,扬长而去。丁敏君喘息很久,才以剑鞘拄地,跛拐出林。这幕惊心动魄林中夜斗,常遇春和张无忌二人清清楚楚瞧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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