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被封穴道之术,这是武学中极高深功夫,无忌连穴道也认不明白,内功全无根柢,又如何学得会?谢逊便又打又骂,丝毫不予姑息。
殷素素常见到儿子身上青块、乌块,甚是怜惜,向谢逊道:“大哥,你武功盖世,三年五载之内,无忌如何能练得成?这荒岛上岁月无尽,不妨慢慢教他。”谢逊道:“又不是教他练,是教他尽数记在心中。”殷素素奇道:“你不教无忌练武功?”谢逊道:“哼,招式练下去,怎来得及?只是要他记着,牢牢记在心头。”
殷素素不明其意,但知这位大哥行事处处出人意表,只得由他。不过每见到孩子身上伤痕累累,便抱他哄他,疼惜番。无忌居然很明白事理,说道:“妈,义父是要好,他打得狠些,便记得牢些。”
如此又过大半年。日早晨,谢逊忽道:“五弟,五妹,再过四个月,风向转南,今日起咱们来扎木排罢。”张翠山惊喜交加,问道:“你说扎木排,回归中土吗?”谢逊冷冷道:“那也得瞧瞧老天发不发善心,这叫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功,便回去,不成功,便溺死在大海之中。”依着殷素素心意,在这海外仙山般荒岛上逍遥自在,实不必冒着奇险回去,但想到无忌长大之后如何娶妻生子,想到他生埋没荒岛实在可惜,当下便兴高采烈起来扎结木排。岛上多是参天古木,因生于寒冰之地,木质致密,硬如铁石。谢逊和张翠山忙忙碌碌砍伐树木,殷素素便用树筋兽皮来编织帆布,搓结帆索。无忌奔走传递。
饶是谢逊和张翠山武功精湛,殷素素也早不是个娇怯怯女子,但没有就手家生,扎结这大木排实在事倍功半。扎结木排之际,谢逊总是要无忌站在身边,盘问查考他所学武功。这时张殷二人也不再避嫌走开,听得他义父义子二人问答,都是口诀之类,谢逊甚至将各种刀法、剑法,都要无忌犹似背经书般死记。谢逊这般“武功文教”,已是奇怪,偏又不加半句解释,便似个最不会教书蒙师,要小学生呆背诗云子曰,囫囵吞枣。殷素素在旁听着,有时忍不住可怜无忌,心想别说是孩子,便是精通武学大人,也未必便能记得住这许多口诀招式,而且不加试演,单是死记住口诀招式又有何用?难道口中说几句招式,便能克敌制胜?更何况无忌只要背错字,谢逊便重重个耳光打过去。虽然他手上不带内劲,但这个耳光,往往便使无忌半边脸蛋红肿半天。这座大木排直扎两个多月,方始大功告成,而竖立主桅副桅,又花半个多月时光。跟着便是打猎腌肉,缝制存贮清水皮袋。待得事事就绪,已是白日极短,黑夜极长,但风向仍未转过。三人在海旁搭个茅棚,遮住木排,只待风转,便可下海。这时谢逊竟片刻也不和无忌分离,便是晚间,也要无忌跟他同睡。张翠山夫妇见他对儿子又是亲热,又是严厉,只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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