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来。张翠山急忙低下头来,不敢观看。那少女道:“你认得这暗器?”张翠山听到她说到“暗器”两字,这才抬头,只见她左臂上钉着三枚小小黑色钢镖,肤白如雪,中镖之处却深黑如墨。三枚钢镖尾部均作梅花形,镖身不过寸半长,却有寸许深入肉里。张翠山吃惊,霍地站起,叫道:“这是少林派梅花镖,怎……怎地是黑色?”那少女道:“不错,是少林派梅花镖,镖上喂得有毒。”
她晶莹洁白手臂上钉这三枚小镖,烛光照映之下又是艳丽动人,又是诡秘可怖,便如雪白宣纸上用黑墨点三点。张翠山道:“少林派是名门正派,暗器上决计不许喂毒,但这梅花小镖除少林弟子之外,却没听说还有哪派人物会使,你中镖多久?快些设法解毒要紧。”那少女见他神色间甚是关切,说道:“中镖已二十余日,毒性给用药逼住,时不致散发开来,但这三枚恶镖却也不敢起下,只怕镖拔出,毒性随血四走。”张翠山道:“中镖二十余日再不起出,只怕……只怕……将来治愈后,肌肤上会有极大……极大疤痕……”其实他本来想说:“只怕毒性在体内停留过久,这条手臂要废。”那少女泪珠莹然,幽幽地道:“已经尽力而为……昨天晚上在那些少林僧身边又没搜到解药……这条手臂是不中用。”说着慢慢放下衣袖。
张翠山胸口热,道:“殷姑娘,你信得过?在下内力虽浅,但自信尚能相助姑娘逼出臂上毒气。”那少女嫣然笑,露出颊上浅浅梨涡,似乎心中极喜,但随即说道:“张五侠,你心中疑团甚多,须先跟你说个明白,免得你助之后,却又懊悔。”张翠山昂然道:“治病救人,原是辈当为之事,怎会懊悔?”
那少女道:“好在二十多天也熬过来啦,也不忙在这刻。跟你说,将俞三侠交托给龙门镖局之后,自己便跟在镖队后面,道上果然有好几起人想对俞三侠下手,都给暗中打发,可笑都大锦如在梦中。”张翠山拱手道:“姑娘大恩大德,武当弟子感激不尽。”那少女冷然道:“你不用谢,待会儿你恨也来不及呢。”张翠山呆,不明其意。那少女又道:“路上更换装束,有时装作农夫,有时扮作商人,远远跟在镖队之后,哪知到武当山脚下出岔子。”张翠山咬牙道:“那六个恶贼,姑娘亲眼瞧见?可恨都大锦懵懵懂懂,说不明白这六贼来历。”
那少女叹口气道:“不但见,还跟他们交手,可是也懵懵懂懂,说不明白他们来历。”她拿起茶杯,喝口,说道:“那日见这六人从武当山上迎下来,都大锦跟他们招呼,称之为‘武当六侠’,那六人也居之不疑。远远望着,见他们将俞三侠所乘大车接去,心想此事已,于是勒马道旁,让都大锦等行走过,但瞥之下,心中起老大疑窦:‘武当七侠同门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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