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喜欢房间,因为它只有个很小窗户,小到使觉得好像钻进辆火柴盒小汽车里样。每到晚上,当
。
尝试过用很多方法来捕捉片刻宁静,比如包裹在两层大棉被里面,把头浸到水桶里,或是待在孔兆年防空洞内,可是依旧有不间断杂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曾经非常渴望再次体验无声感觉,有次,在学校教室里考数学时候,意外地得到个很好机会。起先是天花板上吊扇声音不见,然后是们导师笨重脚步声跟着消失,接下来,同学翻动考卷沙沙声也不见……渐渐听到自己急促呼吸声,然后又传来血液在血管摩擦声音,屏息以待……考卷上数字不见,桌子开始向外扩大,然后,昏倒。
下课之后,很多同学挤到保健室来看,把团团围住。感到很灰心,没想到寂寞也是闹哄哄。
对于失去玩捉迷藏乐趣,直耿耿于怀;生命似乎从此缺少什——那种沙金样沉甸甸又闪闪发光东西。
有次,们导师如往常地捧叠考卷和根藤条从教室前门走进来,全班霎时安静下来,知道时候又到。他穿件西装裤,是最喜欢深灰色,总是在老师处罚时候低头看着他摆动裤脚,那样可以令分心,减低疼痛,其中又以灰色给人感觉最好。打完,疼痛感觉慢慢降低,宁静感觉慢慢升高,剩下来,是整天美好时光在向招手。有时,那分喜悦感觉会无意中升得很高,高到必须很小心翼翼地掩饰它,以免被老师发现。
那次挨打特别令人高兴原因是:第次听到“游手好闲”这四个字,并且立刻就喜欢得不得。们导师虽只是脱口说出,对却是意义非凡。整天,像只躲在桑叶间蚕儿样偷偷咀嚼着这个词句,株新生幼苗在心底悄悄发芽,迎向阳光,伸出窗外……想,当时如果真可以立下个志愿话,那便是成为个游手好闲人。每当想到这里,脑海里便会浮现个皮肤黝黑,终日浸在水里,无所事事,不时划动双手少年。他每拨动下流水,成群金色小鱼便游梭起来,把水面织成匹泛着银光白布,四周宁静无比。会儿,少年又再度潜入水里去。
后来,变得不怕挨打,反而有些期待。想不出来,除躲藏之外,还有什比游手好闲更能让人觉得充实?
角落
总是对些阴暗角落特别感兴趣,有时候,会把小水沟上木板盖子掀开来,看着沟底层墨黑淤泥上,有许多细小孑孓在尽情地扭动着。这些阴沟里小生命真非常迷人,像是群在黑暗中狂欢幽灵。如果用手电筒打束光到水里,为它们升起堆营火,它们便会像大群印第安人那样跳起舞来。想,它们是那样地喜爱黑暗,所以实在没有不热烈庆祝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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