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取衣服,伸手摸到那个公文包,其质地坚实,轮廓突出而危险,甚至能感受到皮革下面隐藏着冷硬与锋利,这让想起在医院时听到过那则新闻。
那段时间里,爸每天出门很早,非常固执地去寻找肖树斌和那辆尚未归还摩托车。他凭借酒后残存记忆,先是去往肖树斌儿子所在体校,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走,辆辆检查外面停放着摩托车,他想,那或许意味着三十分钟登场时间,同时,那也是他第次知道,体校里也并非个个人高马大,也有毫无精神孩子,像他儿子样,病恹恹地在操场上跑步,圈又圈,步伐沉重,胳膊毫无力量地垂在两侧。他在校门口搜寻未得,又跑去车库和教学楼里,警卫问他是谁,来干啥,他也不说话,夹着公文包快步翻墙离去,警卫在后面追赶,追到半停下来,他不敢放松,仍继续跑下去,直至筋疲力尽。
肖树斌以前住东药宿舍楼,他也去过不止次,经常上楼敲门,不仅白天去敲,有时半夜也去,始终无人应答;他又在楼下蹲点儿,夹着包,背靠着墙,藏在楼洞里,满身白灰,待就是大半天,支接着支地抽烟,附近邻居上班时看见他,下班时发现他还在,便十分警惕,他待几天,遭受无数白眼与盘问,到头来无所获。
爸折腾段时间,人变得更为消瘦,精神也日益萎靡,但公文包仍不离身,每天都提心吊胆。有天晚上回家时,看见他自己在厨房里喝酒,模样消沉,半天才喝口,他把喊过去,然后说句,比零,说什,他说,倒数第二轮,今天沈阳海狮对鲁能泰山,比零赢,保级成功。说,你去体育场看球。他说,去。说,那你看见肖叔吗。他说,没有。说,摩托车也没找到。他说,没找到。说,不要再去找。他说,整不明白。说,不明白啥。他摇摇头,没有说话,继续自己喝酒。后来想通,他不明白大概是,个人怎能如此轻松地放弃自己所热爱事物呢。
那年联赛最后个比赛日是在十月底,在此之前,沈阳海狮队已经拿到足够分数,即便最后轮输球,也没有降级风险。那天中午,爸忽然说要带去看球,并不是很想去,但又不想破坏他兴致,便跟他坐上公交车,路晃荡着到达体育场,在车上昏昏欲睡。在售票口买票时,发现这次他并没用下岗证,而是买两张正价球票。那天们去得很早,中午刚过,便坐在看台里,位置不错,视野很好。们等很长时间,看着大片阴影从东侧移到西侧,比赛开始哨声才响起来,那是场很沉闷比赛,观众不多,双方踢得心不在焉,主裁判不停地看表,最终沈阳海狮与对手零比零踢平。
比赛结束时,已是傍晚,天色正逐渐暗下来,们要赶回家去做饭,从球场出来之后,便又坐上趟公交车,很多穿着队服球迷也涌进来,车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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