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山坡可当真陡得紧,唉,老人家年纪大,走不动啦。”名女尼喝道:“喂,你让在旁,给们先走行不行?”令狐冲道:“出家人火气别这大,走得快是到,走得慢也是到。咳咳,唉,去鬼门关吗,还是走得慢些好。”那女尼道:“你不是绕弯子骂人吗?”呼剑,从仪和身侧刺出,指向令狐冲背心。她只是想将令狐冲吓得让开,这剑将刺到他身子之时,便即凝力不发。令狐冲恰于此时转过身来,眼见剑尖指着自己胸口,大声喝道:“喂!你……你……你这是干甚来?是朝廷命官,你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哪,将这女尼拿下来!”几名年轻女弟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此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上,还在硬摆官架子,实是滑稽之至。
名尼姑笑道:“军爷,咱们有要紧事,心急赶路,劳你驾往旁边让让。”令狐冲道:“甚军爷不军爷?是堂堂参将,你该当叫将军,才合道理。”七八名女弟子齐声笑着叫道:“将军大人,请你让道!”
令狐冲哈哈笑,挺胸凸肚,神气十足,突然间脚下滑,摔跌下来。众弟子尖声惊呼:“小心。”便有二人拉住他手臂。令狐冲又滑下,这才站定,骂道:“他奶奶……这地下这样滑。地方官全是饭桶,也不差些民-,将山道给好好修修。”他这两滑跌,身子已缩在山壁微陷凹处,恒山女弟子展开轻功,从他身旁掠过。有人笑道:“地方官该得派辆八人大轿,把将军大人抬过岭去,才是道理。”有人道:“将军是骑马不坐轿。”先人道:“这位将军与众不同,骑马只怕会摔跌下来。”令狐冲怒道:“胡说八道!骑马几时摔跌过?上个月那该死畜生作老虎跳,才从马背上滑滑,摔伤膀子,那也算不得甚。”众女弟子阵大笑,如风般上坡。令狐冲眼见个苗条身子晃,正是仪琳,当即跟在她身后。这来,可又将后面众弟子阻住去路。幸好他虽脚步沉重,气喘吁吁,三步两滑,又爬又跌,走得倒也快捷。后面名女弟子又笑又埋怨:“你这位将军大人真是……咳,天也不知要摔多少交!”
仪琳回过头来,说道:“仪清师姊,你别催将军。他心里急,别真摔下去。这山坡陡得紧,摔下去可不是玩。”令狐冲见到她双大眼,清澄明澈,犹如两泓清泉,张俏脸在月光下秀丽绝俗,更无半分人间烟火气,想起那日为逃避青城派追击,她在衡山城中将自己抱出来,自己也曾这般怔怔凝视过她,突然之间,心底升起股柔情,心想:“这高坡之上,伏得有强仇大敌,要加害于她。便自己性命不在,也要保护她平安周全。”
仪琳见他双目呆滞,容貌丑陋,向他微微点头,露出温和笑容,又道:“仪清师姊,这位将军如果摔跌,你可得快拉住他。”仪清笑道:“他这重,怎拉得住?”本来恒山派戒律甚严,这些女弟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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