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音低些:“梁教授,您不要紧张,不会逼他,只是想如果他来美国,可以照顾他。”
梁秦忍不住冷笑:“那您早干什去呢?在他最需要母亲时候,您不在,在他父亲抛弃他时候,您也不在,好不容易他撑过来,您说想要照顾他,不免让人笑话。如果他知道克莱韦
虽他后来也后悔不该说那些话,尽管真心诚意地找他道歉,可内心还是认为他变,徐燕时这通透学生会没有察觉吗,他没有点破,也没有怨言,还是放下项目陪他来。
边是梦想,边是现实。他已经做很好。
梁秦,你总怪学生出社会就变,又何曾为他们想过,他们路走来,拒绝多少诱惑,你又何曾全部解?
克莱韦教授私底下找过徐燕时,徐燕时回来就同他说,克莱韦想邀请他去他美国定位偏向实验室。
徐燕时当时也挺诚实地跟他说,有点心动,毕竟可克莱韦教授在国际上名声是有目共睹。但克莱韦建议他加入美籍。
天地如被条巨蟒绞着,地动山摇,天昏地暗间,黄沙飞扬;飞沙走石间,瞬夷平地。
泥石坍塌,屋顶被掀翻,不知过多久,剧烈震荡过后世界显得格外静谧,那是死般寂静。梁秦先是听见耳边响过两次枪响,他缓缓睁开眼,视线模模糊糊,外面世界仿佛是遭到洗劫,满目疮痍。天灰朦朦,像是拢着层纱雾,他度以为自己到天堂,外籁无声,眼睛上全是尘土。
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对讲机电流声,在空寂废墟里,滋滋啦啦地响着,紧跟着,对讲机里传出熟悉又久违中文,是陈瑞声音,他在指挥:“飞鹰报告,所有人全部到3号屋集中!这边有生命体征!这边有生命体征!”
时值此,梁秦才知道,他们刚才经历场图斯兰五十年来最大地震。
他扯扯紧绷嘴角,嗓音干涩疼,像个埋在地底下老古董刚被人剖出来,冒着灰扑扑土。
梁秦当时问他:“你怎想?”
徐燕时摇头,挺无奈地说:“很想跟着克莱韦教授学习,可不想加入美籍,所以拒绝。”
梁秦当下欣慰,难抑激动情绪,等人走后,找到秘书长在监控下拨个电话出去,电话那头人似乎等这个电话很久,是道温婉却干练女声,中文不太流利。
“梁秦教授?”
“尊敬伊莎贝拉女士,请不要再试探你儿子,徐燕时他想留在中国。之前就跟您说过,他是不会去美国。”
然而这位从没哭过、擅于掩藏情绪老教授,似乎在那瞬间没忍住,眼眶里全是热泪,和着灰,滚落下来。
不为什。
为这个直拿自己后背替他挡住沉重房梁、直失意从未得意得意门生。
他曾经不甘,间接表达自己对他失望,怒而拐弯抹角地严厉质问他,你还是曾经那个徐燕时吗?
他始终不为自己争辩,他只是轻声而又无奈地说,老师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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