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心里明白，这也许并不是巧合。
四方城很大，四方城之外更大。
季寥心头
动，道：“天书？”
天书回道：“季寥，
们应该到
魔界。”
它
气息很微弱，但意识还很清楚。
季寥再度醒来，首先闻到阵花香。
花香是多种花花香融合，有杜鹃、栀子花、月季等等，这些花有些是在不同季节开放，有些是在同时节开放，但都在这里齐开放。
然后他睁开眼，眼前是死寂黑暗，没有半点光明。
他揉揉眼睛，淡淡笑。
季寥又摸向眉心，那是点凸起。他心中动，看到现在自己，眉心有点朱砂，灿若流华。
黄泉宗主那道灵光几乎不见，而季寥亦深刻感受到自消逝，至于天书气息亦愈发虚弱。
当季寥快要失去最后感觉时，他突然间心里划过道闪电。
佛音泯灭、诵经声隐匿，甚至他忘过往记忆过所有切。那道闪电让他看到滴泪，这便是他。
黄泉宗主本体念是建木，那是他本来，而季寥本体念不是那株草，却是这滴泪。
这滴泪如金刚心，不可磨灭，不可损伤。
季寥没有继续关注那道灵光，而是将注意力收回到自己身上。他比任何刻都要清晰明白，自己正步步走向消亡。
即使道佛两种奇异伟力结合，有不可思议之能。这种力量几乎颠倒切，但在时光长河断口撕扯之力下，依旧只能延缓季寥消亡进程，而不能阻止。
季寥没有恐惧，哪怕他清楚知道，自己消亡，连山海界本尊也会在冥冥中因果牵连下同灭亡。
在步登天后，他心境已经和过去大为不同，经历过太乙峰奇遇后，心灵更进步升华，得悉黄泉宗主“生住异灭”玄妙后，已经具备超脱生死心境。
有生必有死，不生便无灭。
季寥道：“你来过魔界？”
“来过。”天书道。
季寥有些
那是慧眼。
他肉眼是瞎，但慧眼却出现在这具新身体上。
睁开慧眼，他视角是全方位，没有死角，比鹰眼还锐利清晰。即使远处溪流边株草上粒尘埃，他也看得无比清楚。
纷杂记忆冲入心头，瞬息间他就明白自己如今身份。
这里是四方城，他是四方城里最有名神医，恰好他名字也叫季寥。
或许刹那，或许很久，季寥作为滴泪冲出时光长河断口。
似流星划破天际，落进间小楼里。
他“看”到个俊美至极青年公子，随后陷入长久黑暗中。
……
……
既然享受生命美好，也当接受死亡残酷。
过去他经历过多次死亡，但这次很像是真。
生死间有大恐惧，季寥只是有点遗憾，他还没见到季笙。
只是过去太久，他对季笙思念，也不及起初那
深刻。情感究竟是记忆带来虚妄，还是本性里没法泯灭痕迹？
季寥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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