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已经见过方明，知道此人胸有丘壑，实非池中之物。既然连这等人才都要追随方教主对抗白海禅，说明这位方教主绝非庸碌无能之辈，必然也很有能耐，才能在白海禅
威逼下犹自保住教主位置。难怪清雨都说天师教自顾不暇。
清雨智慧通达，应该是早就明白
这
点。如今天师教最大矛盾不在外，而在内。
白海禅行敕封神灵之举，明面上是为扩张天师教影响力，实际上肯定也有通过建立功业，收揽人心心思。
此类事，在俗世间兴亡史有太多类似记载。
很多权臣能够谋国篡位成功，便是因为他们步步建功立业，在身边形成个巨大利益团体，从而做到取而代之。
王道人道：“你还不如杀
。”
对于修行人而言，被废去修为，甚至是比死亡更难接受。
季寥道：“你要是老老实实回答，便让你少受些痛苦。”
他也不说放过王道人，毕竟这是空话。
季寥并非孤身人，无牵无挂。而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样教训实在太多。最典型便是农夫与蛇。
古来有帝王禅让外姓美德之事流传，难道故事帝王真是因为对方贤德，而让出大位？
季寥想起他作为学霸那世读《三国演义》，其中魏文帝曹丕接受禅让后，悠悠道句，“舜、禹之事，朕知之矣。”
这句实是意味悠长，将个权臣篡位心理过程深刻展现出来。
季寥经历人事越多，渐渐通晓古今之变，能借古鉴今。
王道人道：“你也是个狠角色，也不拿假话来哄，教中白长老已经寻得封神榜，正派人四处寻找合适鬼魂以及风水宝地，准备敕封神灵，壮大教。此事反正没有刻意隐瞒谁，你便是杀，教中自有英杰来，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敌得过天师教。”
季寥道：“封神榜？照你说法，此物应是神道宝物。你们白长老真是有气魄，干这种事，也不避忌人。不过神道修行，本就跟仙道不同，需要广而告之，获取众生念力，倒也没法瞒住人，要是天下山水，有小半都是你们天师教敕封神灵，那你们天师教对世间影响力怕是能赶上那烂陀寺。看来你们这位白长老也是有气魄人，难怪敢于架空你们方教主。”
王道人被季寥打伤，只是对他有很深恨意，现在季寥三言两语，说出这
多要害事，对他更生出畏惧之心。心道此人手段高明，见识不俗，若是与教为敌，却是个心腹大患。
他道：“白长老文成武德，英姿远胜过历代教主，他便是做教主，们也是心服。人间帝王还要轮流做，凭什教主就该直姓方。”
季寥笑道：“看来你倒是白海禅死忠，可他要真如你所言，英明神武，恐怕便不会来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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