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穿好衣服,说:“请把你包给。”
江薇立刻明白林萍用心,故意气愤地说:“你没这个权利,你太过分。天下有你这招待客人吗?”
“有这个权利。”林萍走到门口说,“有权知道你是谁,从哪来,找干什。如果你不想失风度,就把包给。”
江薇想:经过这道程序,早就“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掩饰什?再者,如果就这样回去,怎向夏英杰解释呢?江薇左右为难,只能顺其自然,她把挎包递给林萍。
林萍把包里东西全部倒在床上,她看到自己照片,看到江薇护照和名片,看到徐汉林名片,看到巴黎王光祖名片。从张字条上,她发现杨小宁在巴黎地址;从江薇通讯录里,她发现夏英杰在罗马地址、电话。林萍清楚地记得,她给夏英杰信中地址是女神夜总会个女伴地址,而江薇是根据字条上“维兰特街十六号”这个地址直接找来。林萍把所有这些情况联系在起,什都明白。
表情无异于听到死刑判决声音。
她呆会儿,喃喃道:“天哪,这不是做梦吧?”
“是真。”江薇说,“阿杰让来看看你。”
林萍惊魂未定,面色恍然地说:“进来吧。”
见面情景出乎江薇意料,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根本就不该来,也许这是个错误。
从猝不及防事件中恢复理性之后,林萍脸像冰冻样失去任何表情,没有惊恐,没有哀伤。她眼睛也呆、直,失去任何光芒,只有泪水夺目而出,顺着脸颊默默地流淌。这种情景让人感到比放声痛哭更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江薇心颤栗,她从这可怕静默中似乎窥视到林萍内心世界,她悲苦、她悔恨,她
林萍房间很小,家俱也很简单,但是干净、整齐,屋子里散发着化妆品淡淡香味。写字桌上放着台袖珍录音机,磁带都是学习英语内容。江薇关上门,在房间中央站着,因为没有可以坐地方,惟把椅子上放着林萍衣服。由此可以看出,林萍生活里似乎没有会客这项内容。
林萍将衣服抱到床上,搬过椅子让江薇坐下。她神不守舍地穿衣服,小心翼翼地问:“你什时候出国?公派吗?怎找到这里?”
江薇听得出,林萍语气里有种掩饰不住心态,似乎期望着什。江薇想:她是希望因公出国,顺道来看看她,这种偶然性就决定对她解很少,或者说根本不解。那,该怎解释呢?是受命来帮她而不是来骗她,即便现在需要撒谎,对她背景解很少,又能编造出什可信谎言呢?江薇脑子急转着,却转不出个圆满答案。
“你怎不说话?”林萍问。
江薇根据自己判断,斟酌着说:“以为是受欢迎人,所以来。如果不受欢迎,可以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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