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已经吃点心,又渴睡,不如及早睡好,各自回去。
第二天,向午才起来,并没有听到什关系八公公盐柴事件纠葛,下午仍然去钓虾。
“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豆罢?又不肯好好摘,蹋坏不少。”抬头看时
也打起哈欠来。双喜终于熬不住,说道,怕他会唱到天明还不完,还是们走好罢。
大家立刻都赞成,和开船时候样踊跃,三四人径奔船尾,拔篙,点退几丈,回转船头,驾起橹,骂着老旦,又向那松柏林前进。
月还没有落,仿佛看戏也并不很久似,而离赵庄,月光又显得格外皎洁。回望戏台在灯火光中,却又如初来未到时候般,又漂渺得像座仙山楼阁,满被红霞罩着。吹到耳边来又是横笛,很悠扬;疑心老旦已经进去,但也不好意思说再回去看。
不多久,松柏林早在船后,船行也并不慢,但周围黑暗只是浓,可知已经到深夜。他们面议论着戏子,或骂,或笑,面加紧摇船。这次船头激水声更其响亮,那航船,就像条大白鱼背着群孩子在浪花里蹿,连夜渔几个老渔父,也停艇子看着喝采起来。
离平桥村还有里模样,船行却慢,摇船都说很疲乏,因为太用力,而且许久没有东西吃。这回想出来是桂生,说是罗汉豆⑺正旺相,柴火又现成,们可以偷点来煮吃。大家都赞成,立刻近岸停船;岸上田里,乌油油都是结实罗汉豆。
“阿阿,阿发,这边是你家,这边是老六家,们偷那边呢?”双喜先跳下去,在岸上说。
们也都跳上岸。阿发面跳,面说道,“且慢,让来看看罢,”他于是往来摸回,直起身来说道,“偷们罢,们大得多呢。”声答应,大家便散开在阿发家豆田里,各摘大捧,抛入船舱中。双喜以为再多偷,倘给阿发娘知道是要哭骂,于是各人便到六公公田里又各偷大捧。
们中间几个年长仍然慢慢摇着船,几个到后舱去生火,年幼和都剥豆。不久豆熟,便任凭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围起来用手撮着吃。吃完豆,又开船,面洗器具,豆荚豆壳全抛在河水里,什痕迹也没有。双喜所虑是用八公公船上盐和柴,这老头子很细心,定要知道,会骂。然而大家议论之后,归结是不怕。他如果骂,们便要他归还去年在岸边拾去枝枯桕树,而且当面叫他“八癞子”。
“都回来!那里会错。原说过写包票!”双喜在船头上忽而大声说。
向船头望,前面已经是平桥。桥脚上站着个人,却是母亲,双喜便是对伊说着话。走出前舱去,船也就进平桥,停船,们纷纷都上岸。母亲颇有些生气,说是过三更,怎回来得这样迟,但也就高兴,笑着邀大家去吃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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