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伸手,郁清棠已经推开木栅栏进去。
“肖情爸爸?”
程湛兮失笑。
郁清棠要是对自己有对学生半主动,现在她们俩都金婚纪念日。学生嘛,程湛兮不跟小孩子计较。
郁清棠敲敲虚掩大门,吱呀声。
他看向旁边放凉饭菜,道:“怎连饭也不吃?自个儿想死?”
***
周六。
程湛兮有车,不像去年两人去村子里需要大费周章地转车。饶是如此,程湛兮也足足开近两个小时。
泽泉村没有大路经过,程湛兮把车停在方便地方,和郁清棠走小路过去。又踏上那条山路,陡峭斜坡,程湛兮先冲下去,在下面张开双臂,郁清棠也跑下去,把程湛兮撞得往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成疾,原先只是腰背疼得睡不着,去年十月,也就是郁清棠家访过后不久,肖春金倒在田埂里,还是隔壁村人用车子拖回来送到家。之后他腰几乎就直不起来,背钻心疼,生活自理都困难,更别说劳作。村子里几个婶子轮流给他送饭。
他在家躺半个月不见好转,去医院看,医生拍片子看过,说要开刀做手术。
肖春金就离开医院,继续在家里躺着,硬生生熬,宿宿地睡不着,半夜经常从房间传出痛吟声。
肖情期末回家才知道爸爸生病,已经在床上躺两个月。
她要爸爸去住院,肖春金哪里肯,本来就没多少积蓄,他两个月没干活坐吃山空,手头钱刚够肖情交下学期学费和住宿费。要是花掉,肖情就没有学上。
她抬脚往前迈,程湛兮握住她胳膊,把她带到自己身后,她把两扇门全推开,让屋外阳光全部照进去。
“这样会不会不好?”郁清棠小声道。
“没什不好。”程湛兮道,牵着她往里走。
郁清棠看着她挡在自己前方身影,抿抿唇
程湛兮抱紧她,在她耳边笑。
郁清棠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平复好会儿才从她颈窝里抬起头。
程湛兮摸摸她被山风吹得冰凉脸和耳朵,重新牵紧她手,在半空晃两下,说:“们走吧。”
回生二回熟两人从村口石碑沿路直往下走,路上遇到几位村民,好奇地打量她们。
程湛兮从篱笆外看到里面荒废菜园,眉头轻蹙。
父女俩犟起来。
肖情从寒假开始去镇上酒店洗盘子,给肖春金挣手术费,连开学报道也没去。她铁心不念,没什比爸爸身体更重要,她有手有脚,以后出去打工,难道会让她和爸爸饿死?
当过赤脚医生老头儿进屋子,眯缝着眼看窄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病人肖春金,咕哝声:“怎也不开个灯?”
他让村民把肖春金翻过来,干瘦五指在他后背骨头上按按,肖春金冒出身冷汗,不住地抽凉气。
老头儿松开手,拄拄手里拐杖,吁气说:“还是得去医院,硬躺是躺不好,只会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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