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人言重,本宫,从不与人为敌。”
“醴泉,回宫罢。”
驾车独眼内侍“喏”声,扬起马鞭,黑色马车渐渐远离富丽堂皇燕王府。
马车中,茶香袅袅。
秦秾华抬起眼眸,面无表情。
“公主是明白人,不妨同老臣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无利益冲突,又无累世血仇,何必要针锋相对呢?”穆得和揖手道:“公主冰雪聪明,为世人敬仰,老臣小儿不才,对公主见倾心,公主若摒弃前嫌,同穆氏结这两姓之好,对玉京公主,对陛下,对天下都是大大好事桩呀!”
“如此,果真是大好事桩。”秦秾华轻声说。
“正是如此。”穆得和再次揖手,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若记得没错,穆大人似乎只有个嫡子?”
“正是。犬子穆阳逸,和公主年岁相当,正是匹配。”
玉京公主脸上微笑让他怀疑杯中酒被人下鸩毒,他已打定主意,除非玉京公主点破,否则他绝不喝下这杯诡异敬酒。
秦秾华敬完三杯,面不改色地告辞。
她走出乌烟瘴气燕王府,声呼喊让她停下脚步。
秦秾华转身,迎上燕王府快步走出穆得和视线。他面色严厉,如临大敌地看着台阶下秦秾华。
正午烈阳,割裂屋檐下二人。
大红前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眼前女子,她身材纤瘦,素衣加重脸上苍白,她就像是晨光下那捧落雪,虽璀璨夺目,但注定幻梦易碎。
她有柳叶般秀眉,有秋水般瞳孔,有小巧高挺鼻梁,有小而红张嘴唇。
她生张比初雪夜露还要可怜可爱容颜,却偏偏有着比磐石高山还要执拗坚定目光。
“这杯,本宫敬燕王新婚大喜。祝燕王心想事成,早日飞黄腾达。”
她没有敌人。
政敌,并
“那本宫便再祝穆大人句——老有所依,福如东海。”秦秾华笑道。
穆得和气结,对她怒目而视道:“玉京公主!难道你当真要与穆氏为敌吗?!”
“为敌?”
玉京公主已经坐进马车,穆得和追下台阶两步,听见车窗后传出声极轻,极冷低笑。
寒意顺着空气,钻进他每个孔窍。
阴阳,泾渭分明。
“玉京公主突然而来,突然而去,究竟所为何意?”
“已经说过,为祝贺而来。”
“是吗?见玉京公主来势汹汹,还以为公主是来问罪呢!”
“竟不知,穆大人何罪之有?”
燕王还未来得及说上句场面话,秦秾华已经将杯中酒液饮而尽。
“第二杯——”秦秾华自己拿过酒壶,重新斟满酒杯:“本宫敬穆得和,祝穆氏族枝繁叶茂,昌盛百年。”
穆得和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同样来不及说话,就见她将杯中酒饮而尽。
“最后杯——”秦秾华笑着朝吴文旦举起酒杯:“本宫敬吴文旦,祝吴卿平步青云,儿孙绕膝。”
吴文旦脸上在笑,手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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