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听
，便低着头，只是用手搓着衣角，不再说话。秋林想想，伸手把杜英
手拉过来，杜英有些害羞，想躲，但又没
杜梅说，赶紧进来坐吧，外面这
冷。
秋林说，
就在这里站会儿。杜英在吗？
杜梅说，在。
说着，她就进屋，没
会儿，杜英走出来，她站在门口，看着秋林。
杜英说，回来。
秋林说，赶紧回去吧。
胡妙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似，将袋东西往车窗里送。
胡妙说，差点忘给你，这袋枣子路上吃。
秋林接过枣子，说，谢谢你，阿姐。
胡妙说，小陆，发烧时，你直趴在背上叫爸爸。
去。秋林和胡妙蹲在旁边看，只见绳子慢慢潜入水中，纹丝不动。看着看着，秋林突然看见冰后面有个自己，两个人就这样四目对望着。秋林看阵，有些出神。都说人有灵魂，这水下会不会是自己灵魂？秋林想，如果人死，人灵魂会不会就跟着死？如果不死，他又会去哪里？是不是就像气球样。人活着，气球上绳子捏在人手里，人死，手就松，那气球就随着风飘走。
秋林这样想着，忍不住又抬头往天上看看。此时，不知怎回事，天突然暗，看不见太阳，灰蒙蒙片，远处，有个长长烟囱，缓缓地冒着黑烟。
两个捉鱼人似乎感觉到什，突然起身往外拉绳子。秋林看着那绳子从水中拉出来，上面水就迅速结出冰花。绳子全部拉出来，最下面果真钩条鱼，那鱼出水，用力折腾。捕鱼人将它从钩子上取下，扔到冰面上。鱼嘴角流着血，蹦几下，血都溅开来。但很快，它动作就慢下来，最后，就被冻住，白白条，在冰面上动不动。
秋林扭头看着冰面，水底下，他影子依然在看着他。
秋林坐在火车上，胡妙站在窗外。
秋林说，嗯，回来。
杜英说，东北冷吧？
秋林说，冷。
杜英说，还出去吗？
秋林说，不出去。
秋林愣住。
火车慢慢开得快起来，秋林坐在座位上，看见窗外景色在向后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秋林闭上眼睛，听见单调车轮在铁轨上滚动声音，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眼眶里涌出，从两颊滑落下去，然后又顺着车厢缝隙渗透，滴落在铁轨上。秋林心里那些很重东西终于慢慢流淌出来，他觉得自己不是在火车上，而是在胡妙脚上。她脚脚地蹬着，自己不停地往空中飞起，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秋林站在杜英家敲门，敲半天，屋子里灯光亮。杜梅出来开门，看见秋林，吓跳。
秋林，你什时候回来？
秋林说，刚回来，下车，就跑过来。
秋林说，胡妙姐，你回去吧，这冷。
胡妙说，没事，不怕冻。
秋林说，姐，以后来南方，定来寻。
胡妙说，会。
两人说着话，火车声长笛，慢慢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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