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战区冷欣指挥部受训(可收集情报),去后不久,该部却又调他去郎溪。突然之间调动,无法及时与组织联系,到达郎溪几天后,他又接奉调令:即刻赶赴江西上饶四十八都(现称四十八镇),接受更高级特工训练。这期间,他得不到组织上任何指示,抵达上饶也无人商量,极为苦恼,只得称病暂住于民居,不办理报到手续,屡次致电冷欣参谋部,“得患急病,难以受训,请求调回休养”。多天后终获批准,这才取道广德、湖州独自返回吴江。
他至今记得,同赴上饶受训人员里,有吴江马希贤(马希仁弟,曾任冷欣部参谋四课少校督导员,后被忠义救国军杀害)、无锡朱影渔、溧阳段道恕。朱影渔于九四九年任江苏省保安总队大队长,因策划起义未果,同年被杀害于上海警察局牢房内。段道恕久无音讯,但在九六〇年,有关“外调”人员找他回忆当年冷欣部特训班情况,提到过此人。
这段往事,听父亲讲过多次,记住个细节—那时他从上饶返回吴江“养病”,独自坐车、坐船,长时间步行,有天,他走入大片大片竹海,满目是蔽天翠竹,长久在寂静无声浓荫中行走,忽见只火红色大鸟飞落到不远竹丛前,久久停立不动,浑身披挂赤焰般羽毛,极为炫目。这不知名红色大鸟,始终留在密密层层翠竹前面,留在父亲和眼前,殊为特别。
近发现他某首旧诗有相似注:
九三九年冬夜,群雁落余脚下,声闻数里,诚为奇观。
他回到故乡,作为冷欣指挥部下派上尉情报员,进入严墓县z.府,同年与上海吴成方(中共中央社会部在沪负责人)接上联系,主要工作是“收集情报”,当年对情报理解相对狭隘,认为只有“密件”才是情报,般是从z.府公文中挑出密件,寄往上海秘密通讯地点“先施公司于明达”。
[父亲笔记]
浙西来朱文礼、王化鹏等批人进入“政工队”,他们没有地方关系,据说是通过庄绍桢进来(解放后才知是同个党支部),共同宣传抗日,后在镇上开“二五减租”座谈会,触怒地方士绅,引起国民党注意,撤销“政工队”,改为“青工队”,任队长,朱文礼开始同接触,但双方总保持距离,互相猜测对方政治背景。记得曾在北栅田野同王化鹏散步,想摸他底,他装糊涂。庄绍桢也忽然问,上海有没有**党朋友?他想找“关系”。说没有。反问庄,别人都说你是**党,会没有“关系”?庄说,啊,原来你也没“关系”啊。庄走后,同萧心正谈起此事,认为庄是在试探。在那困难年月里,双方度是“捉迷藏”式合作,对至今人们而言,难以想象,双方没有“横关系”,客观上就存在隔阂,当时真想把双方拧成股绳,可发挥更大作用,组织上不允许这做,只能忍着。
[父亲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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