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莉夹在两个比她强悍意志中间左右为难,最后怯生生地说:“他只是过来看看——”
“不,他不是,”克里斯塔尔说,“操他妈他才不是呢。告诉他。她不需要任何东西。”她恶狠狠地冲着奥伯笑脸说,“她已经几个星期没吸过。”
“是吗,特莉?”奥伯脸上还挂着笑。
“是,是真,”特莉没出声,克里斯塔尔只好替她回答,“她还在贝尔堂。”
“撑不多久。”奥伯说。
“嗨,奥伯。”特莉语气是克里斯塔尔在别时候听不到。随和,讨好,那语气承认他有权进入她房子。“你去哪儿?”
“布里斯托尔,”他说,“你怎样,特莉?”
“她什都不需要。”克里斯塔尔说。
透过厚厚镜片,他朝她挤挤眼睛。罗比死死抱住克里斯塔尔腿,她都能感觉到弟弟指甲掐在她皮肤上。
“这是谁啊,特莉?”奥伯问,“你老妈?”
。
“放下!”克里斯塔尔冲罗比吼道,因为他正试图撬开特莉放“用具”饼干桶。
克里斯塔尔从罗比手中夺过饼干桶,像对待有生命活物般把它抱在手上,仿佛那东西会为活命而挣扎,仿佛那东西毁灭会带来严重后果。桶盖上有幅布满划痕图:辆马车,行李箱在车顶堆得高高,正由四匹栗色马拉着走在雪地上;赶车车夫手拿号角,头戴大礼帽。趁特莉还在厨房里抽烟,克里斯塔尔拿着饼干桶上楼,把它藏在自己卧室里。罗比像小尾巴般跟在她身后。
“想去公园玩儿。”
她有时会带弟弟去公园,推他荡秋千或是坐旋转木马。
“滚开。”克里斯塔尔被激怒。
“那里要关门。”奥伯说。
“真吗?”特莉突然慌,“他们不会关门,不
特莉大笑起来。克里斯塔尔对奥伯怒目而视,罗比手把她腿抱得更紧。奥伯醉醺醺眼神落到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过得好不好啊?”
“他不是什你小男孩。”克里斯塔尔说。
“你怎知道不是?”奥伯咧嘴笑着,平静地问她。
“滚开,她什都不要。告诉他,”克里斯塔尔冲着特莉吼道,“告诉他你什都不要。”
“今天不行,罗比。”
罗比哭闹起来,直到她大吼闭嘴。
稍后天黑时候——克里斯塔尔让罗比吃意大利面圈,给他洗澡,那时葬礼早就结束很久——奥伯重重敲响前门。克里斯塔尔从罗比卧室窗口看到他,想抢着去开门,却还是没快过特莉。
“你好,特莉。”奥伯说着,不等任何人邀请便跨进门槛,“听说你上周在找。”
尽管刚才叮嘱罗比待在自己房里,小男孩还是跟着克里斯塔尔下楼。克里斯塔尔能闻到奥伯头上洗发水味道,但那股香味仍然难掩陈年老夹克上面烟草和汗味。来之前奥伯喝几瓶,当他色迷迷地盯着克里斯塔尔时,她能闻到啤酒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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