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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偶发空缺 第九节(2 / 11)

虽说,雪莉其实碰巧不是生在帕格镇。她和妹妹跟着母亲在亚维尔处又小又乱公寓里长大。雪莉母亲酗酒,虽然直没跟姐妹俩父亲离婚,但姐妹俩谁也没见过他。附近男人好像都知道雪莉母亲名字,提起她就露出坏坏笑容……但那都是老早以前,而且雪莉认为只要不提,那历史就会自动分崩离析。她拒绝记住过去。)

雪莉和鲁思高高兴兴地打招呼,可是这天上午特别忙,只来得及草草聊几句巴里·菲尔布拉泽猝死新闻。她们说好十二点半起吃午饭,然后雪莉就大步走开去取图书室小推车

她心情好极。未来图景就像已然发生样展现在眼前:霍华德、迈尔斯和奥布雷·弗雷联合出手,将丛地永远逐出帕格镇,他们还能借机在斯维特拉夫大宅举行场庆祝晚宴……

在雪莉眼中,那座大宅美得令人目眩:巨大花园,当中竖着日晷,灌木丛和小池塘散布其中,格板拼出宽阔走廊,三角钢琴上立着银质相框,主人和长公主在相片里笑得开怀。她没从弗雷夫妇身上发现毫对她和霍华德傲慢之意。不过进弗雷家,便有无数种香气争相抢夺她注意力。她想象着五个人在间精巧边室里共进私人晚宴,霍华德坐在茱莉亚身旁,她坐在奥布里右手边,迈尔斯则坐在她与男主人之间。(在雪莉美梦中,萨曼莎当然俗务缠身无法前来。)

十二点半,雪莉和鲁思在酸奶柜旁碰面。医院餐厅虽然已经开始嘈杂,但还远远不及点钟时那拥挤不堪。所以护士和义工没费多大工夫就找到张靠墙双人桌,桌上黏糊糊,还洒着许多面包屑。

“西蒙还好吗?孩子们呢?”鲁思擦起桌子,雪莉问她。她们把食物从托盘上取下来放好,面对面坐下,开始聊起来。

“西蒙挺好,谢谢,挺好。今天带台新电脑回家。孩子们简直迫不及待。你能想象。”

这话可不太诚实。安德鲁和保罗各有台便宜笔记本电脑,台式机待在小小客厅角落里,他们谁也不去碰,实际上只要是得进入父亲活动范围才能干事,他们概不干。鲁思对雪莉聊起自己两个儿子时,总把他们说得好像比实际年龄小得多,仿佛他们还是两个可以揣在包裹里、好哄好逗小娃娃。她这样做也许是为让自己显得年轻些,让她和雪莉之间年龄差距拉得更大——本来也差近二十岁——更像对母女。鲁思母亲十年前去世,她很想念生活中有位女性长者相伴日子。而雪莉和亲生女儿关系,听她言下之意,好像并不尽如人意。

“迈尔斯和直特别亲。可是帕特里夏性格比较难相处。她现在住在伦敦。”

鲁思真想探听个仔细,可是她和雪莉彼此仰慕对方身上那份温柔敦厚沉默是金,那份面对世间纷杂仍能宠辱不惊骄傲。所以鲁思暂时把好奇心收起来,虽然心里还是暗自希望有朝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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