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性地动动,似欲起身,却被波洛阻止。
“还没说完呢,”他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早上又有新进展。现在看来,艾克罗伊德先生遇害时间并不是九点四十五分,而是更早,从八点五十分谢泼德医生离开时起,到九点四十五分之间。”
女管家脸上血色渐失,惨白犹如死灰。她上身前倾,险些栽倒。
“可艾克罗伊德小姐说——艾克罗伊德小姐说过——”
“艾克罗伊德小姐已经承认她撒谎。那天晚上她没进过书房。”
这时恍然大悟——直萦绕心头那种似曾相识感觉,终于找到答案。她那挑衅口吻与查尔斯·肯特简直是个模子刻出来。尽管个沙哑粗鲁,另个则努力走贤淑高雅路线——在音色上却惊人地相似。案发当晚芬利庄园门口那个陌生人令隐约联想到,正是拉塞尔小姐。
对波洛使个眼色,暗示有新发现,他微微点头,动作几乎难以觉察。然后他像个地道法国佬样,双手摊,算是对拉塞尔小姐回应。
“没什,还以为您会关心呢。”他温和地说。
“跟没关系吧。”拉塞尔小姐说,“这个查尔斯·肯特究竟是什人?”
“他就是谋杀当晚出现在芬利庄园那个人,小姐。”
虽然不起眼,但在家里能派上不少用场。
“说真,”波洛点评,“你应该当个发明家,而不是医生。门铃响——你病人来,们去诊所吧。”
女管家风韵犹存仪态早已打动过,这回又被震撼次。她身简朴黑衣衬出高挑身材,冷傲态度如既往,双大眼睛漆黑发亮,不过那向苍白脸颊倒颇不寻常地泛起些许红晕。想来她年轻时定是个大美人。
“早上好,小姐,”波洛说,“请坐,承蒙谢泼德医生通融,借用他诊所和您讨论件火烧眉毛要紧事。”
拉塞尔小姐安然落座,镇静如常。即便她内心汹涌起伏,脸上仍旧平静无波。
“那——”
“那查尔斯·肯特看样子就是们要找人。他去过芬利庄园,却又不肯交代他在那儿干些什——”
“可以告诉您,他根本没碰老艾克罗伊德根头发,而且步也没靠近书房。告诉您,不是他干。”
她倾身向前,那钢铁般自制
“真?”
“很幸运,他有不在场证明。九点四十五分时他在英里之外酒吧中。”
“算他走运。”拉塞尔小姐说。
“可们还是查不出他去芬利庄园目——比如说,和他见面人是谁。”
“恐怕帮不上忙,”女管家礼貌地答道,“没听到什消息。如果没其他事话——”
“恕直言,这种谈话方式让人有些别扭。”她说。
“拉塞尔小姐,有条消息要通知你。”
“是吗?”
“查尔斯·肯特已在利物浦被捕。”
她神情纹丝不动,只是稍稍睁大眼睛,语气略带挑衅:“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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