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慢，凝视着茫茫晨雾。如果这真
是列夫，他自然会发生
些变化。过去五年里，格雷戈里失去
颗门牙，丢大半个耳朵，可能其他地方也有他没意识到改变。列夫又会变成什
样呢？
过会儿，两个人影从白色雾霭中走出来——其中个是俄国士兵，穿着粗劣军装和国产鞋，他旁边那个看上去像美国人。那人是列夫吗？他留着短短美式发型，没蓄胡子。脸庞很圆，副好吃好喝美国士兵样子，漂亮新军服下面肩膀肌肉饱满。这是身军官制服，格雷戈里愈发怀疑起来。难道他弟弟成美国军官？
俘虏也盯着他看。格雷戈里走上前去，他终于确定这人就是自己弟弟。列夫确变样，不光是整体外表上圆滑光鲜，更是他站在那里姿态，他脸上表情，尤其是他眼神，已经全然不同。列夫没有那种孩子气骄傲自大，而代之以种谨慎气度。实际上，他现在长大。
当他们相距咫尺时，格雷戈里想到列夫辜负自己种种作
“试试看。”托洛茨基说。
位助手走进来，敬个礼：“有份奇怪报告，别斯科夫同志，
觉得你想听听。”
“说吧。”
“在布古鲁斯兰抓到个俘虏。他当时跟随高尔察克部队，但身上穿是美国人制服。”
“白卫军里头有来自世界各地士兵。资本主义者和帝国主义者自然要支持反g,m。”
“们还杀包庇逃兵村民。”
“还有拒绝交出粮食农民。”格雷戈里不得不狠下心来，接受这种必要残酷，“但解农民，父亲就是其中之。他们最关心是土地。很多人在g,m中获得大片土地，他们会坚守这些土地，无论发生什。”
“所以呢？”
“高尔察克宣布土地改革应该遵循私有财产原则。”
“这意味着农民要归还他们从贵族手里拿到土地。”
“不是这样，先生。”
“那又是怎样？”
“先生，这人说他是你兄弟。”
三
清晨，浓雾弥漫，站台又很长，格雷戈里看不到火车尽头。有可能是哪里弄错，他想，弄错名字，或者翻译有误。他试图让自己狠下心来以免失望，但没能成功，他心跳得更快，好像每根神经都能感到刺痛。他差不多有五年没见过自己亲弟弟。他常常想，列夫定是死。这有可能仍是可怕真相。
“这点大家都清楚。所以想把他公告印出来，贴在每座教堂外面。不管们士兵做过什，农民们只要看到这个，就宁可要们，不会要白卫军。”
“就这干。”托洛茨基说。
“还有件事。宣布特赦逃兵。七天内，任何返回部队人都不会受到处罚。”
“这又是项政治举措。”
“不认为这样会鼓励开小差，因为只限周。这样会让人们重新支持们，尤其当他们发现白卫军要拿回他们土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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