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姐同意话,想等着雷马克勋爵再来电话。”
“当然同意。”
“你想再来点儿茶吗,小姐?”
二
阿伯罗温同乡队凌晨时分抵达鄂木斯克。
“不,不是,”约翰尼说,“冷静点儿。是个好消息。德国已经接受停战条件。”
“啊,约翰尼,感谢上帝!”
“他们在巴黎北部贡比涅森林里,在铁路专线两列火车上。德国人刚刚进入法国列车餐车。他们正准备签约。”
“但他们还没有签署是吧?”
“是,还没有。他们在讨论措辞。”
1918年11月11日
德国正在场变革之中,在沃尔特看来,这跟年前发生俄国g,m样可怕。停战令人陷入毫无希望沮丧。祖国因战败而蒙羞,他同胞在挨饿。
凌晨两点梅费尔,菲茨家中电话铃响。
茉黛还没有上床,她正坐在客厅烛光下,已逝先人画像从上面俯瞰着她,窗帘如裹尸布般紧闭,件件家具环绕着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就像夜晚旷野中只只猛兽。最近几天来她几乎无法入眠。种迷信般不祥预感告诉她沃尔特在战争结束前就会死去。
比利不会忘记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出发,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这六千多公里漫长旅途中每个细节。他们整整用二十三天,尽管车头上安插个全副武装中士,让司机和司炉保持最快速度。比利路上挨冻受苦——车厢中央放着炉子无法驱散西伯利亚清晨寒意。他们靠黑
“约翰尼,你能不能等他们签署后再给打个电话?今晚不会睡觉。”
“好吧。那再见。”
茉黛把听筒交给管家。“战争可能在今晚结束,格洛特。”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小姐。”
“但你该去睡觉。”
她个人坐在那儿,手里握着变冷茶杯,眼睛盯着炉火,痴痴地想他,不知他身在何处,正在做什事情。是睡在潮湿战壕里,还是在为第二天战斗做准备,或者他已经死?她已经成寡妇,四年婚姻中只跟自己丈夫过两夜。唯她感到确信是他并没有成为战俘。约翰尼·雷马克帮她查看每份被俘军官名单。约翰尼并不知道她秘密——他相信她担心只是因为沃尔特在战前直是菲茨亲密朋友。
电话铃声吓她跳。开始她认为这会是有关沃尔特电话,随后立刻觉得这不可能。朋友被俘这种消息会等到天亮才通知。电话定是跟菲茨有关,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是阵难过:是他在西伯利亚受伤吗?
她匆匆朝大厅跑去,但格洛特赶在她前面。她猛然间内疚地意识到自己早忘告诉他可以去上床休息。
“去问问茉黛女勋爵是否在家,阁下。”格洛特对着电话机说,然后他用手捂住话筒对茉黛说,“是陆军部雷马克勋爵,小姐。”
她从格洛特手里接过电话:“是菲茨吗?他受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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