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尔盯他眼:“她没想到你会对自己前仆人消息感兴趣。”
这话暗含着嘲讽,但他没去理会。“你做什工作?”
“是《军人之妻》总编辑。负责安排印刷和发行,编辑读者来信那个版,还管钱。”
他不觉暗暗称奇。这等于从管家身份向上跨大步。不过她直都很有组织能力。“猜,是管钱吧?”
“可不觉得。茉黛很谨慎。她知道你不介意把钱花在买茶点、给军人孩子看病,但她不会用你钱进行反战宣传。”
“你是怎受伤?”
他次次跟别人讲受伤经过,已经有些厌烦。“是在索姆河战役第天。都没怎看到战斗。们冲在前面,越过自己这边铁丝网,开始穿越无人区,后来就只记得被人抬上担架,浑身疼得要死。”
“弟弟刚好看见你中弹倒下。”
菲茨想起那个不听指挥下士威廉姆斯:“是吗?他怎样?”
“他和队友攻下段德军战壕,后来没有子弹,就被迫放弃。”
流露爱意。她跟他说话时也和颜悦色,让菲茨猜测他俩可能结婚。
艾瑟尔转过身来,正好撞上菲茨目光。她眉毛挑,嘴巴惊讶地张成O型。她后退步,好像有些紧张,撞到椅子上。坐在椅子里女人恼火地瞪她眼。艾瑟尔咕哝句“对不起”,却并没去看她。
菲茨从座位上站起身,拖着伤腿做这个动作并不容易,但他直凝视着艾瑟尔。她明显打着哆嗦,不知该上前步,还是逃回自己办公室躲起来。
他说:“你好,艾瑟尔。”声音几乎淹没在乱哄哄屋子里,但她大概能从他嘴部动作读出这句话。
她拿定主意,朝他走过去。
他继续着谈话,只为在她说话时看着她脸,这对他是种享受。“是报上登那些东西吗?”他问道,“反战宣传?”
“
菲茨身在医院里时,什战况报告都不知道。“他获得奖章吗?”
“没有。上校告诉他应该至死捍卫自己阵地。比利说:‘什,就像你那样吗?’结果他受到指控。”
菲茨不觉得惊讶。威廉姆斯确会惹这种麻烦。“那你在这里做什?”
“跟你妹妹块儿工作。”
“她没告诉。”
“下午好,菲茨赫伯特勋爵。”她轻快威尔士口音听上去就像段旋律。她伸出手,和他握握。她皮肤变粗糙。
他顺着她客套话回答:“你怎样,威廉姆斯女士?”
她拉过把椅子坐下来。他也跟着坐下时,意识到她已经熟练地将他俩置于毫无亲密关系平等地位上。
“在阿伯罗温纪念仪式上看见你,”她说,“很为你……”她声音卡在喉咙里,她低下头,继续说道,“很为你伤感到遗憾。希望你尽快痊愈。”
“没那快。”他看得出这种关切发自内心。看来她并不恨他,尽管发生那多事情。他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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