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尔登上火车,坐在窗边。分钟后,车开。随着车速加快,她看见矿井上升降机逐渐退后,消失在远处,暗想着她是不是还能再次回到阿伯罗温。
茉黛很晚才去泰-格温小饭厅,跟碧起吃早餐。公主兴致很高。通常她都会抱怨在英国生活种种不便——尽管茉黛小时候待在英国使馆时记得,俄国生活并不舒适,房子阴冷,人们粗鲁无礼,服务不可靠,z.府混乱不堪,毫无章法。不过今天碧没发牢骚。她很高兴自己终于有身孕。
谈起菲茨时,她口气也变得宽宏大量起来。“他挽救家人,你知道,”她跟茉黛说,“他还清们财产抵押金。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来继承——哥哥没有孩子。如果安德烈土地和菲茨财产最终被哪个远房亲戚继承去,那岂不是太可悲。”
茉黛不认为这有什可悲。所谓远房亲戚很可能就是她茉黛儿子。但她从未想过继承什财富,也很少去想这类事情。
今天早上自己实在不是个好陪伴,茉黛边喝咖啡边摆弄手里烤面包片,心里这样想着。事实上她心里凄苦无比。墙上壁纸让她感到压抑,维多利亚式花枝树叶覆盖整个天花板,蔓延到四周墙壁上,尽管她自打出生就直住在这种环境中。
要不要给你买份报纸?”比利问。
“不,谢谢你,小弟,”她说,“恐怕静不下心来看报纸。”
他们就这样等着火车。她说:“你还记得咱们以前用过代码吗?”小时候,他们发明个简单办法交换纸条,不让他们父母看懂。
听这话,比利显得有些疑惑,随后下子想起来。“哎呀,记得。”
“会用代码给你写信,那样爸爸就读不懂。”
她没把自己跟沃尔特恋情告诉家人,因此现在她也不能告诉他们切都已结束,这样来,也就没人能对她表示同情。只有那个生机勃勃小管家威廉姆斯知道这件事,不过她好像突然消失。
茉黛读着《泰晤士报》,上面报道昨晚劳埃德・乔治在市长官邸晚餐上发表讲话。他对巴尔干危机直持乐观态度,声称危机可以和平解决。她希望他是对。尽管她已经放弃沃尔特,但想到他有可能穿上军装,死于战争或者受伤致残,她还是不免胆战心惊。
她读《泰晤士报》维也纳栏目下个短篇报道,题为《塞尔维亚恐慌》。她问碧,俄国是否会保护塞尔维亚,防范奥地利入侵。“希望不会!”碧有些担心地说,“不想让兄弟去打仗
“对啊,”他说,“就寄给汤米・格里菲斯,让他转下吧。”
火车吐着白烟轰隆隆驶进车站。比利抱下艾瑟尔。她看出他尽量不让自己哭。
“照顾好自己,”她说,“照顾好妈妈。”
“哎,”他说,用袖子擦擦眼睛,“们都会好好。你在伦敦多保重。”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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