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看见郁郁不欢地离开码头那个女人走进这座房子,她刚走进去,关上门,基督山便在街角上出现,所以他几乎刚看见她便又失去她踪迹。那磨损石阶是他老相识,他比谁都清楚,用枚大头钉就要以拨开里面插销来打开那扇风雨剥蚀门。他进去时候不敲门也没有任何其他表示,好象他是主人亲密朋友或房东样。在条砖块铺成甬道尽头有个小花园浴在阳光里,在这个小花园里,美塞苔丝曾根据伯爵指示找到他二十四年以前埋下那笔钱。站在门口阶沿上就可以看见花园里树木。伯爵在踏进那座房子时候听见声好象啜泣样叹息;他循望过去,那儿,在个素馨木架成凉棚底下,在浓密枝叶和紫色细长花朵下面,他看见美塞苔丝正在垂头哭泣。她已揭起面纱,她脸埋在手里,独对苍天之际,她自由地发泄着在她儿子面前抑制这久叹息和眼泪。基督山向前走几步,小石子在他脚底下发出声音使美塞苔丝抬起头来,看见个男人站在她面前,她惊恐地大叫。
“夫人,”伯爵说,“已经没有办法使你快乐,但还可以给你安慰,你肯把当朋友看待,并接受安慰吗?”
“确薄命,”美塞苔丝答道——“孤零零地活在世界上。只有个儿子,而他已经离远去!”
“他有颗高贵心,夫人,”伯爵答道,“他做得
那个在挥帽子青年人,那个穿制服年轻人,是阿尔贝-马尔塞夫!”
“是,”基督山说,“也认出他。”
“怎会呢?你在看着他对面方向呀。”
伯爵微笑下,当他不想回答时候,他总是这样微笑,他把眼光回到那蒙面女人身上,那女人不久便消失在街角上。伯爵回过头来对他朋友说:“亲爱马西米兰,你在这儿没有什事情要做吗?”
“得到父亲坟上去趟。”莫雷尔用种哽咽声音说。
“那去吧,在那儿等,很快来找你。”
“那你现在要离开?”
“是,也要去访问个人。”
莫雷尔把手放在伯爵伸过来手里,然后低垂着头悲伤地离开伯爵,向城东走去。基督山仍站在老地方,直等到马西米兰走出他视线,然后他慢慢地向梅朗巷走过去,去找所小房子,那所小房子,想必读者们已对它相当熟悉。
它坐落在无事马赛人最爱到这儿来散步大道后面,棵极大葡萄树年老发黑枝条伏在那被南方灼热太阳晒得发黄墙上。两级被鞋底磨光石头台阶通向由三块木板所拼成门,那扇门,从来没上过油漆,早已露出裂缝,只在每年夏季到来时候才因潮湿合成块。这座房子外表虽然很破,但却有它美丽动人地方。它和老唐太斯以前住在这儿时候并没有两样,但老人只住阁楼,而伯爵现在则已把整幢房子都交给美塞苔丝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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