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到床前来，吓唬着
说：“爸爸要打你
，玩病还要吃。”
急，说：
“不是要吃饭，今天根本
天没吃饭呀！就是问问你们吃饭没有？还有事呢！”
“鬼事！”妈妈把又按着躺下，说：“身上还这
热，不知道你烧到多少度，吃完饭去给你买药。”
“不吃药，你给药吃，就跑走，你可别怪！”
回事吗？……你说亲妈？”
看着她那惊奇
眼睛，点点头。她长睫毛是湿，说，她微笑，眼泪流到泪坑上！觉得难过，又闭上眼，眼前冒着金星，再睁开眼，她变成秀贞脸，抹去眼泪再仔细看，还是妞儿。这时又管不住嘴，说：“妞儿，晚上你吃完饭来找，咱们在横胡同口见面，就带你上秀贞那儿去，衣服你也不用带，她给你做大包袱，还送你只手表，给你看时候。也要送秀贞点东西。”
这时听见妈在叫。原来雨停，天还是阴。妞儿说：
“你妈叫你呢！咱们先别说，那就晚上见吧！”说着她就站起身，匆匆地推门出去。
很高兴，所以有股力气站起来，脱下妞儿衣服，扔在鸡笼上。推门出去，院子里阵凉风吹着，地上满是水，妈妈叫顺着廊檐走，可是已经趟水过来。妈妈拉起手，刚想骂吧，忽然她又两手在手上、身上、头上乱按，惊慌地说：
“瞎说！等会儿宋妈吃完饭，叫她给你煮稀粥。”
妈不理会话，她说完就又回外屋去吃饭。躺在床上，心里着急，想着和妞儿约会好吃完饭在横胡同口见面，不知道她来没有？细听外面又有淅淅沥沥雨声，虽然不像白天那样大，可是横胡同里并没有可躲雨地方，因为整条胡同都是人家后墙。急得胸口发痛，揉搓着，咳嗽，咳嗽，胸口就像许多针扎着那痛。
妈妈这时已经吃完饭，她和爸爸进来。手按着嘴唇，是想用力压着别再咳嗽出来，但是手竟在嘴上发抖；发抖，不是因为怕爸爸，今天从下午起直在抖，腿在抖，手也抖，心也抖，牙也抖。妈妈这时看见发抖
“怎浑身这样烧，病，看是不是？中午从太阳底下晒回来，脸通红，刚才又淋雨，现在又趟水。水，总是要玩水！去躺下吧！”
也觉得浑身没有力气，随着妈妈把拖到小床来。她给脱湿鞋，换干衣服，把安置在床上躺下来，裹在软绵绵被里，确很舒服，不由得闭上眼睛就睡着。
醒来时候，觉得热，踢开被。这时屋里漆黑，隔着布帘子空隙，可以看见外屋已经点灯。忽然想起件要紧事，大声叫：
“妈，你们是不是在吃饭？”
“这样混，她居然要吃饭呢！”是爸爸声音。跟着，妈妈进来，端进来煤油灯放在桌上。看见她嘴还动着，嘴唇上有油，是吃“回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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